“大概是海选出来的吧”,黑瞎子看着躺椅上安静睡觉的哑巴,作思考状,“这么看来,我们小哑巴现在很安全了。”
真好,哪怕是失忆了,但人就在这,没有被抓,没有实验,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梁川:不是?我请问呢?我白挨一顿揍?
喂喂喂?联合国么?我受到了非人的对待!
“拜你俩所赐,九门这次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事想想,黑瞎子都能笑出声,现在九门可不复往日荣光了。
“你们在里面干什么了?”
“没干啥啊,他们自己撞上来的,我只是大发慈悲的送他们一程而已。”
也不能被算计之后一点反击都没有吧,又不是活菩萨。
闲时与你立黄昏,灶前笑问粥可温。
时近黄昏,又从梁川那搜刮了一把票子和兜里的仨瓜俩枣,黑瞎子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就出去买菜了,打算晚上要做大餐庆祝一下。
张启灵看着落日余晖,突然坐起身凑到梁川身边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啊?”梁川愣了一下,我说的可太多了,你问哪个啊?
张启灵黑漆漆的眼睛里闪着微弱的亮光,“对象。”
“你说他等了我很久。”
“啊??”
梁川懵了,不是,当真了宝?这就接受了自己喜欢男的?
你俩那天嘀里咕噜说了一堆,过往经历都讲了一个来回,现在问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果然是脑子不好使了,这都信了!
张启灵知道梁川随口胡邹的能力,这人嘴里半真半假,说话只能信一半。
虽然没有记忆,但是他对瞎子很熟悉,熟悉到他开始怀疑梁川说的真假,记忆会骗人,但是本能不会。
如果他的话能信一半的话,那这一半是什么?
黑瞎子没有太过讲述俩人之间发生的事,只用简短的几句留学同学朋友简单概括了,多数都是在讲自己的过往和理论知识的触发。
但他总觉得不仅仅如此,瞎子隐藏了一部分没说,偶尔看向他的眼神还带着其他情绪。
或许是因为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张启灵头一次生出了想去弄明白瞎子的想法。
梁川轻咳一声没敢看哑巴,哑巴眼神太干净了,看多了容易坏自己缺德的道心。
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两眼一闭,一咬牙,瞎子,兄弟拿命帮你啊!也只能帮你到这了!
“对!就是你对象!”
等黑瞎子拎着东西回来的时候,明显感觉不对劲,脚步迟疑。
哑巴还是那副安静发呆的样子,梁川目光游弋,带着显而易见的心虚,就是不与他对视。
嘶,怕不是梁川那小子又干了什么吧……
也没细琢磨,转身进了厨房,一桌子菜生生忙活到晚上。
色香俱全的酱大骨,哑巴最爱的小鸡炖蘑菇,瞎子牌青椒炒肉丝,汁水十足的烤羊腿,还有梁川跪求来的锅包肉,地三鲜,三丝爆豆。
瞎子甚至不惜麻烦做了一道雪绵豆沙,凑了八个菜,麒麟臂都要抡出来了。
至于瞎子一个京城人,为什么能做出一桌子东北菜?诶嘿~
美食不可辜负,好酒只论天数。
梁川和黑瞎子俩人一人踩着一箱酒对瓶吹,给小哑巴倒了一小杯菊花白。
“哑巴,来尝尝这个,有几分以前的味道。”
张启灵看了一眼明显喝高了的俩人,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睛一亮。
菊花白酒是根据御酒坊的清宫秘方,以精杭白菊、人参杞子沉香等多种药材酿制而成,口味清香回甘。
推杯换盏,酒局过半,梁川趁着气氛刚刚好就问出了疑惑很久的问题。
“我其实想问一下,天授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总觉得这事有点棘手,如果按照最开始哑巴的说法,天授应该只针对张家,但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被天授过。
那天授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黑瞎子嘴里的酒咽也不是吐也不是,非要在这么快乐的时候说这么正经的事么?
张启灵略微迷茫,他现在零星的记忆都是碎片化的,只有接触到相应的事物才能触发一些记忆,没办法具体的解释这事。
看着张启灵迷茫的小眼神,黑瞎子一嘬牙,得,还得自己说,张家这点底子都快被抖搂干净了。
“简单点来说就是有一种神秘力量突然驱使你去做一件事情,事情结束所有的记忆都会消失了。”
“对于一个人来说,这更就像是一种诅咒,你在某一个时刻,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去做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并且没有办法解决。”
“而真正恐怖的地方在于,你的人生被分裂成无数个独立的人,记忆被割裂成无数的碎片。”
“你不知道在这期间,你经历过什么,做出过什么承诺,恩怨情仇是非过往你都不知道。”
“可能你去过的地方已经去过无数次了,经历过的事情也重复无数遍了。”
对于张启灵来说,他的人生很长,每次天授的发生,都代表记忆的缺失,人生被割裂成无头无尾的碎片,他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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