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很耀眼,台下很黑暗,薛露只觉得头晕目眩。
现在看那维维的感觉,她全身都在放光,就像在梦境里,永远都看不清那人的脸……
这……不是叶总他们单位的活动晚会吧?
这……是那维维的音乐会现场?
“薛露……”
“那是我室友薛露……”
“薛露,你个死女子,你说你不来看那维维的音乐会,结果你来当嘉宾……”
“啊~~~~那真的是我的同学……”
台上的薛露也被这几嗓子给喊回了神。
她听到了她的同学和室友的声音。
那种感觉就像……说好了一起当扑街,你确率先成了神……
有点不讲意气的感觉了。
再看那维维,她依旧全身放光,但是看上去,好真实……
那维维冲话筒笑,“我怎么感觉你的粉丝比我的还多呢?”
“来吧,这一段交给你!”
那维维牵着薛露露走到钢琴的面前坐下时,台下的欢呼与噪动停止。
归那维维用力摁住她的肩,就像把所有的勇气和气量都要注入她的身体似的。
薛露其实一点都不慌,越是到这种时候她越是心安。
她扭头看着那晃眼的灯……
低头朝第一排的位置看着,也许就在那强光背后,他也这么认真在审视着我……
薛露心中嘀咕着:叶伯常啊……你比这灯可温暖太多太多了,我好喜欢你啊……
转眼,看着指挥老师,微一点头。
属于薛露的时间开始了。
身后传来那熟悉且激昂的琴声时,那维维就知道,稳了……
而台下,叶伯常的问题让何红艳的脸显然是挂不住了。
她还想像刚才那样保持平常心。
她还想大言不惭地威胁叶伯常?
叶伯常这时也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何红艳,你的人脉呢?”
“你不是要让我后悔不已?”
“我将来终会不会为了今天冲动买不买单不知道。”
“但是你……一定会为你这几天臭不脸的行为买单。”
“你不是说,薛露没有天赋吗?”
“你不是说,她离了你,连个屁都不是?”
“你不是说她根本不适合弹钢琴吗?”
何红艳刚才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回旋镖正中她的身体……
叶伯常一点都没有要放过她的打算,一字一句地说道:“何红艳,薛露为什么在台上?”
“是你通过你的人脉把她放到嘉宾的位子上去的吗?”
“既然嘉宾这么好当,为什么,你不去啊?”
“是不想去吗?”
何红艳只觉得自己的脸疼,觉得气血翻涌,她像个火药罐子随时都爆炸似的。
为什么?
薛露她凭什么会成为那维维的助阵嘉宾?
她有什么资格?
她只是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
谁让她上去的。
这种音乐会,就是这种水准吗?
低三下四,上不得台面……
但是何红艳呢,也只能气急败坏,也只能无能狂怒,她才是那个无法改变现状的人……
等到她在心理发泄一通之后,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一开始和薛露保持良好的沟通和关系的话,是不是可以搭上那维维这条线呢?
可现在薛露的男朋友已经撕破了脸?
那么何红艳哪还有可能跟薛露回到过去的师生关系?
去找她道歉?
可是……我是老师?我凭什么跟她道歉?
等她来跟我道歉的时候,再试着重新修复一下关系?
这好像是唯一能够解矛盾的方式了。
可是,薛露真的会来找自己道歉?
她男朋友都已撕破脸了啊……
好的,再次循环一遍……
何红艳的逻辑已经进入一个死循环了。
她疯狂内耗的时候,薛露已经安成度接近于完美地完成了表演。
掌声在倾刻响切全场。
这些掌声也瞬间将何红艳拉回到现实当中。
叶伯常手里捧着花,扭头看看何红艳,“何红艳,你听这些掌声,像不像抽在你脸上的巴掌声啊?”
何红艳的脸色变了又变,她很想撕破脸,可是她有什么底牌呢?
她只会被保安给扔出去。
叶伯常用现实,把何红艳的话还给了她:你除了愤怒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叶伯常捧着那一束早就准备好的鲜花,踩着台阶,一步一步地走到那起身迎向掌声的薛露。
当薛露在迷人眼的灯光中看到那捧着大束鲜花出现的熟悉身影时,她主动地伸出了手……
台下有女孩在尖叫,“薛露,他就是叶伯常吧?”
“叶总,你好帅啊……”
“亲一个,亲一个……”
益州人,就是这么受凑热闹,有人带节奏,马上全场响彻的声音,都是……
“亲一个……亲一个……”
室友们的嘴的都撇成波浪线了。
可见她们此时有多心酸。
“臭薛露,为什么可以和那老师同台啊!”
“果然,学校这个破地方我有了和所有人都平等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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