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回去了,时间也不早了,明天再见,怜、睦月!”
尾白高志站在公园的另一条小路上,他冲着并排站着的一之濑睦月与千树怜挥手道别。
之后在二人的注视下,顺着灯光照射的方向离开,前往回家的公交车站。
千树怜保持着挥手的姿势,他笑着,直到看不见尾白高志的身影后,才将手放下。
在他身旁的睦月甚至连手都没抬起来,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也没去看少年逐渐远去的背影。
总感觉如果在这种场合注视着朋友远去的背影,挥手告别的话…
有种以后再也见不到了的感觉,他才不要这样。
“怎么了吗,睦月?”
千树怜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点不喜欢在这种场合道别什么的,况且明天不是还会见面吗,搞得像是…他明天就要去熊本县似的。”
睦月缓缓侧过头去,用手扯住千树怜的衣袖,他说:“走吧,回小屋去,刚刚跑的有点疯,感觉有些犯困想躺着休息了。”
“好。”千树怜笑了笑:“不过我其实挺喜欢在和朋友道别的时候,听对方说【明天见】这句话,你呢?”
“我?…算喜欢吧,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偶尔也会对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感到好奇嘛,毕竟我也才十七岁呢?”
“真是输给你了,好了赶紧走吧,我还说今晚去澡堂洗个澡呢,不过还是算了,睡觉要紧。哈——…困内。”
他打了个哈欠。
这种不经意间的表演,让千树怜很在意。
他不清楚睦月在过去到底都经历了什么,或者说曾经过着的是怎样的生活,才让他总是用一些小动作来掩饰自己。
有个问题,他觉得必须要问一下才行了。
正常人的体温绝对不会那么低的,就算是在寒冬将皮肤裸露在外也不至于冷到这种程度。
更何况睦月他穿着的羽绒服是属于很保暖的类型,穿的真的很厚。
大概是受到了这些思绪的影响,千树怜在返程的路上基本没怎么说话,而睦月又不知道在因为什么而“生闷气”,一路上很安静,安静到只能听见风吹过耳边的声音。
二人在居住的小屋内的桌边,面对面的坐着。
略微严肃的气氛让睦月觉得有些不太自在,千树怜那明显是有什么话要问的样子,他最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了。
上一次是艾克斯背对着他把一直以来的心里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说的自己几近哑口无言。
面对看起来完全不可能给自己回避机会的朋友,少年默默的低下了头,开始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企图用这种方式来减轻些许压力。
挂在板房墙上的时钟发出嘎哒嘎哒的声音,时间缓缓向着十一点三十分靠近,在这样的氛围下,睦月觉得过的每一秒都很煎熬。
估摸着是要问什么不得了的问题吧。
终于,千树怜开口了:“睦月,你的身体到底…”
还不等他说完,睦月连忙张口:“我想到了一种新口味的内陷,要不明天去找店长商量一下,我们去买材料回来试做看看味道如何!如果可以的话就把它——…”
“身体的状况对于你来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吗,甚至还比不上你说的新口味小熊糕?”
睦月还在笑着打算转移话题,却发现自己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能蹦出来。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
如果能知道点什么的话,说不定他们那边能做点什么,假若真的是同样在面临“死亡”的靠近…
说不定…说不定并非普罗米修斯之子的睦月,还有机会可以继续活下去,迎来和自己不一样的结局。
这种说不定有机会可以改变的东西,他想去试一试,只要有一丝希望的话,他想把名为“生命”的纽带延续下去,哪怕它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那唯一可以让自己继续飞翔的东西,已经停止研制了。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怜,是因为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状态…”
睦月当然注意到了自己的异常,他不是傻子,只是不想去面对罢了。
只要自己不承认的话,就好像一切都不会是真的。
他低头看向没多少血色的双手,在拟态的时候见到这种颜色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情况很糟糕。
就连拟态都模拟不了正常的健康肤色,他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明白呢。
并非完全的“复活”状态,搞不好从一开始遇到怜的时候,自己也还处于“死亡”的状态中。
彩色计时器并未在他苏醒时便恢复成完好的模样,这就代表着他的心脏还处于破碎状态。
这个世界上又有哪个生物失去心脏后还能继续活蹦乱跳的?
但面对朋友的“质问”,他最终还是选择说了出来,就像是举手投降那样。
“半年前我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其实就注意到了,我好像不太对劲。”
“从睁开眼睛恢复行动能力后就开始漫无目的地在这座城市闲逛,得过且过,尝试在游乐园内调动自己的情绪与精神,想试试看能不能回归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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