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语调不像是质问,倒像是……期待。
期待柴生说出更疯狂的话,做出更激烈的反抗——好让自己有理由,亲手碾碎他。
柴生被这语气刺得脊背一凉,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可随即又强撑着冷笑:
“否则,你就等着陛下的清算吧!别以为你是陛下的义子就能嚣张,义子总归是义子,并非亲生。”
靳时栖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声很轻,却让人毛骨悚然。
“许乔,带其余人出去按军法处置,至于柴副将,与我还有些旧账要算。”
许乔心头一跳。
她总觉得如今的靳时栖很不对劲,是一种很奇怪的状态,但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
也罢,执行军令。
许乔利落地一挥手,亲兵立刻押着哭嚎的柴生心腹鱼贯而出。
她在帐门前顿了顿,终究没回头。
帐帘落下的瞬间,靳时栖的刀鞘已经重重砸在柴生膝窝。
他踩着柴生塌下去的脊背,俯身时发梢垂落,遮住猩红的眼尾,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疯狂撕咬,像是要冲破皮肉。
他看着柴生扭曲的脸,张合的嘴,喷溅的唾沫,可耳中只回荡着石像碎裂时,那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为了救他,宁稷重新化作泥塑,而这一切的源头,就出自柴生。
三万将士的命,无数粮草,宁稷的魂魄...
一桩桩一件件,他怎能不恨柴生。
事到如今他还记得,宁稷的手指一点点化作泥塑的模样。
靳时栖的左手突然掐住柴生下巴,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颌骨。
猩红的血色在眼底蔓延,像是被刀锋割开的伤口,渗着最浓烈的恨意。
那不是愤怒,不是暴戾,而是某种更深、更暗的东西——像是地狱最深处的业火,烧穿了理智,烧穿了人性,只剩下最纯粹的杀意。
他俯身,呼吸喷在对方惊恐的脸上:
“神本可以永生的——却为你这种渣滓,碎在我怀里。”
帐内烛火剧烈摇晃。
“等、等等!我可以告诉你北狄的——”
刀尖没入皮肉。
他动作很慢,慢到能让柴生清晰感觉到,冰冷的金属是如何一寸寸切开气管。
鲜血喷涌而出的瞬间,靳时栖贴着对方耳畔轻语:
“去地狱说给死去的英灵吧。”
柴生的惨叫声被风雪吞没,许乔抱着枪在雪地里不语,也没有去阻止。
她知道,就这样杀了柴生很可能触怒历寒山,惹来一些麻烦,这不是最理智的做法。
按理来说,她应该阻拦的。
但若是这样,靳时栖失去的两年又要谁来赔呢?
帐外,风雪渐歇。
赤焰军的旗帜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宣告——
白狼归营,乱世将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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