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萧晏川很忙,往往过了子时才能睡下,教她的事情自然暂时搁置,不过她也会自己默默学一些。
行宫时的闲暇,仿佛是一场梦般。
这么一想,她还有些怅然。
行宫闲暇,回到京城,免不了又要打起精神来了。
萧晏川听着一旁没了动静,垂眸看去,见林婵神色恹恹,不由问:“又困了?”
林婵面色微红:“没有……”
自行宫那夜后,她几乎日日侍奉在侧,尚在行宫的时候还好些,但回京之后,他逐渐忙碌,时辰不免就晚了。
他让自己先回去休息,自己不愿硬要留下来陪着,结果陪着陪着就不自觉睡着了,倒是麻烦他又将自己抱回来。
如此几次,林婵再不提要陪他留夜。
她轻咳一声,在萧晏川几分戏谑的目光下转移话题:“奴婢是…是觉得不服气。”
如此生硬的转折成功让萧晏川起了点兴趣:“不服什么?”
林婵憋闷:“奴婢思来想去,奴婢只是淋了会儿雨就病倒了,可陛下亲了奴婢,却什么事都没有……”
“真是…真是太不公……唔。”
她被人几多恼怒地吻住,直到腰背发软,气息凌乱,才被放过。
萧晏川用指腹轻轻捻去唇上湿痕,漆眸沉沉,警告般看她。
林婵瞪他:怎么又这样!
都过去多久了,他怎么还是听不得自己提那天的事啊!
闹了这一下,两人也都无心学什么教什么,索性将书册撇过。
林婵更是直接钻到了萧晏川怀里,哼哼唧唧地控诉他方才的不讲理。
萧晏川面上没什么反应,可对他这种人来说,此时的没反应,恰恰说明,他很受用。
他就喜欢自己全心依赖的样子,甚至于她偶尔无伤大雅的无理取闹,他也是喜欢的。
这是林婵这些时日的发现。
或许自己也动心没什么不好,正是因为动心,才如此在意对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才想千方百计地去了解,对方是开心,还是难过。
虽然林婵并不是喜欢撒娇的性子,但若他喜欢,她就这样也无妨。
这么想着,她一边继续软声说着些小话,一边私心十足地,将手探入他衣中。
这下萧晏川没法装没事人了。
他玉容绷起,一把扣住了那只就要探到腰下的手,微微咬牙:“林……婵!”
林婵仰脸,满面无辜,双眸纯净清澈。若不是萧晏川还摁着她作乱的手,他都要觉得那是错觉了。
可对着她的脸,他又无法真的发起脾气,两人对视一阵,还是他先败下阵来。
萧晏川几多气急败坏,将她的手挪出来后甩开。
林婵一面回味偷笑,一边与他装可怜:“陛下别与奴婢生气嘛……奴婢给您顺顺气……”
她说着欲故技重施,萧晏川眼尾一跳,索性将她两只手都扣了起来。
“孤从前怎么没发现……”他低头,抵近她面庞,“小婵如此色胆包天,嗯?”
林婵被他上扬尾音勾得后脊一酥,她身子微软,弯眸笑:“陛下不知道的还多呢。”
灯火之下,她眸中潋滟如水,鬓发微乱间,是缱绻风情。
萧晏川呼吸稍窒,竟有些狼狈地挪开眼。
虽然十分想将人欺负一通,但还有正事要议,他自然不会胡来。
他闭上眼平复一番,又恢复如常,声音淡下:“好了,孤有事要同你说。”
林婵相当想破坏他如今平静神色,不过听他这么说之后,她暂且压下了这等恶趣味。
她从他怀中离开,正襟危坐起来,板起面庞:“陛下想说什么?”
可她一走,萧晏川又不乐意了。
他将人重新拉回怀里,两手按住了她手腕,这才徐徐道:
“明日,阿婵怕不怕?”
林婵唇角轻扬:“不怕。”
她放松下身子,倚靠在他怀中,享受这片刻安心静谧。
“陛下尽管放心去祈福,太后若召见奴婢,奴婢知道该怎么办。”
萧晏川轻轻摩挲着她凸起的腕骨,像是把玩玉器似的。
他又有些懊悔:“……孤如今想想,还是觉得不妥。不如算了,孤明日不去了。”
“陛下这是什么话,君无戏言,哪是说不去就不去的?”
林婵稍稍侧过脸,用自己的脸颊贴他胸口,去听他平稳的心跳。
她阖起双眸,柔声:“迟早要有这一回的,不如尽快解决,以免夜长梦多。”
“先前奴婢不也是这样与陛下商议好的吗?”
萧晏川没吭声,沉默地将人抱紧一些。
林婵便替他说:“……我知道陛下担心我,但是陛下不也让我去见过三哥四哥了吗?有他们和父亲,太后不会对我下手的。”
“最多……或许就是吓吓我罢了。总之不会有性命之忧,陛下尽管放心。”
萧晏川微微垂眼,掩在眸前的长睫挡住了他的情绪。
他声音有些闷:“孤不想你受伤。”
林婵轻笑:“她们要是敢伤我,我就寻死。她们不敢让我死,自然也就不伤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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