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谢兰台冷静地加了一句。
说完,她转身离开,准备去见祖母,却被门外的紫姑姑拦住。
她头疼地求道:“五姑娘,您就别为难老婢了。和离书不签下来,你随便乱走,老婢不好交差?”
“你好不好交差关我什么事?我要去见祖母,让开!”
谢兰台冷叱,气势逼人。
院外小径,席教头正好在跑过来,行礼道;“五姑娘,老太太寻你过去问话。梅姨娘和七姑娘一并过去。紫姑姑,老太太说了,主母要是责怪,让她去慈晖园。”
紫姑姑因为是主母的陪嫁,在谢家的地位一直很高,谁都要给她几分面子,除了慈晖园的老太太,还有席教头,她不敢得罪。
于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人被带走,气得直打拳。
谢兰台去慈晖园时,一直在想,要怎么拆穿父亲那卑鄙的手段,让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曝光在阳光底下。
经历过前世,她才知道父亲有多虚伪。
而这些虚伪,一旦揭穿,父亲将名声扫地。
进得慈晖园正堂,老夫人正在侍弄牡丹花,看到她们母女三人过来冲她行礼,挥了挥手:“都不用多礼。阿梅,你又受累了。兰若,你过来。”
她招招手。
兰若从小都不大得老夫人宠爱,现在被点名,有点受宠若惊,忙上去轻唤:
“祖母。”
“兰若啊,你姐姐兰台嫁人了,我身边没个说话的伴儿。要不明日起,你到我院中住,那些算账经营类的,你得好好学起来,琴棋书画也得用心练一练。你可愿意?”
一顿又道:“今年你还小,不急着议亲,待来年,祖母给你寻个配得上你、有潜力的青年才俊可好?”
老太太这一番盘算,倒是让兰若又惊又喜:
“兰若自然愿意。”
这样一来,主母就不能左右兰若的未来了。
梅姨娘高兴是高兴,可是,她心下很清楚,这样一来,回头谢靖一定会各种找麻烦。
但只要兰若不吃苦,她吃点苦也认了,只是嫁的那户人家,她不想女儿嫁商贩,但眼下,还没有谈婚论嫁,暂时不用提。
“兰若,你回园子,去把你的东西收拾了过来,住到你姐姐隔壁。”
“是。”
兰若应下,和梅姨娘去了。
“祖母真好,办了我准备来求您的事。兰台给你磕头。”
她跪地郑重磕头。
“傻丫头,快起来。”
老太太把人扶起,笑着拍拍她的手:“你的房间,祖母还给你留着,以后得空,一定要多多回来。”
“嗯。”
这个可爱的老太太好生贴心。
“祖母,我与你说些悄悄话,进屋吧,乔嬷嬷,麻烦您在门口守着。”
谢兰台扶着老太太进入内室,乔嬷嬷帮她们把门合上,连春祺和冬祺也留在了外头。
“神神秘秘的……”老太太笑着问:“昨日可见着韩姑爷?”
“见是见着了,但……祖母,先不说他,兰台想问您一件事……”
坐在茶桌前,谢兰台熟门熟路地煮起了水,泡起了茶。
“说,何事?”
老太太浅浅笑着。
“父亲要是做了什么混账事,这个家主之位,是不是就能由二叔接手过去?
“祖母,父亲实不配继承谢家的荣光,二叔更有才华。当年二叔上了父亲的当,才被贬在外。否则,祭酒之位,哪轮得到父亲?”
谢兰台盘算着,要怎样让老太太生出废家主位的想法。
老太太眸子一深,盯着那袅袅的水气:“若无大奸大恶,律法有条:不轻易废大家族家主位。这家主位关乎一个世家的兴衰。”
“祖母,父亲不是有德之人,才能也有限,废而另立,家族才有兴盛的可能。二叔必须回京来。当年二叔因为醉酒斥君主才被外贬的。如今做了多年县令,若宣扬一下二叔的业绩,或者有回来的可能。”
谢兰台知道祖母手上有很多故交,走动一下,民间和朝堂一起使力,二叔回来不难。
那毕竟是祖母的亲儿。
“有点难。但可以一试。”
老太太垂眸盘算着。
谢靖的确不配成为一家之主,私下做的混账事不能对外宣扬,又没其他罪名可废他家主位。
“祖母助我。我想整顿谢家,否则,早晚谢家会被父亲所累……”
谢兰台目光灼灼,信心满满。
老太太怔怔看着这个一直温柔不争的孩子,惊诧她的主见性,好像是越来越强,这实在让她喜欢。
“你说,祖母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老太太压低声音,想看看这孩子现在有多少心眼,竟想和那只老狐狸斗。
谢兰台温温说:“祖母知道的越少越好。只求祖母配合。”
老太太挑挑眉,纵容一笑,没再追问:
“行,那祖母就配合你一次。”
*
从慈晖园出来,谢兰台将自己留在这里的日常用品收拾了一下,准备回韩家。
路过花园假山时,她转头回顾这个生活了十余年的园子,目露依恋,柔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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