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丞相,我们都没有赢,”沈泠转身说道,“我的局,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输了。”
萧暮山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满是不解。
边关安定下来后苏靖远很快就收到了班师回朝的圣旨,剩下九万兵马,留了六万由邱栾带领继续留在碎叶城镇守边关,其余的人都跟随苏靖远一同回京。
从边关到京都快马加鞭用了十天的时间,与去时的悄然无声不同,京都城街道两侧早早就站满了人,一见到归来的军队就开始欢呼。
苏靖远骑着马走在最前面,沈泠和雀生骑着马并排走在他的身后。
观者如堵,沈泠却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人群不远处看着他的姜羡安,眼里闪过一丝意外,眼眸微弯对他笑了笑。
四周欢呼的声音更响了,引得一旁的雀生侧头看向不明所以的沈泠。
不远处的姜羡安见状,嘴角微微上扬,转身走进马车里离开。
“娘!娘!我回来了!”
沈琛一脸笑意的跑进唐婉茹院里,一进院门就看见唐婉茹一脸严肃的坐在石凳上,一旁的石桌上还放着一把戒尺,戒尺上的字已经有一点磨损,一看就没少打人。
沈琛一见到那把戒尺就跪在了地上,没错,就是打他打磨损的。
站在院门外的沈泠看着跪得无比丝滑的沈琛,转头看向和他一起站着的沈珩,沈珩眼里闪过笑意,微微摇了摇头。
“你还知道回来。”唐婉茹轻哼道。
沈琛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低头看着地面。
“可有受伤?”
沈琛摇了摇头。
“当兵都不受点伤,你是去当少爷去了吗?”
沈琛一愣,抬头看向一脸严肃的唐婉茹,一双眸子里全是清澈的愚蠢。
唐婉茹见他这副模样心里更是心疼,面上却不显:“倒是黑了不少。”
“也瘦了。”
良久,她轻叹了口气,站起身说道:“回去好好休息。”
沈琛眼眸一亮,从地上爬了起来,“不打了吗?”
唐婉茹脚步一顿,转头扫了他一眼,“你想想你爹回来你该怎么办吧。”
沈琛闻言,嘴角瞬间拉了下来。
唐婉茹走到院门口,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沈泠,眉眼柔和,“你回去也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和伯母说。”
沈泠垂眸行礼表示自己知道了。
“我让厨房今天多做点吃的,你可有什么想吃的?”
沈泠一愣,说道:“今晚陛下在太和殿设庆功宴。”
唐婉茹闻言拍了拍手,眼里满是失落,“差点忘记这事了,那你就好好回去休息吧,一路上辛苦了。”
沈泠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旁边的沈珩从刚开始就一直盯着沈泠的脸看,沈泠想忽视都不行,“大哥还有什么事吗?”
沈珩反应过来,移开视线,“没有。”
“那民则先行告退了。”
是夜,月色如银,十里长街热闹非凡,太和殿内歌舞升平,沈泠端坐在木桌前,旁边坐着的是许久未见的沈净,沈琛没有官位,但因为是功臣又是沈家的人,所以位置不算靠前也不算靠后,相对于沈琛,郑井的位置才算是偏僻。
沈净从开宴到现在都没有看过沈泠一眼,更不要说和沈泠说话,坐在上方的靖帝将这一幕收入眼中,待一舞终,对着下方的舞姬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都退下。
王喜见状瞬间明了了靖帝的意思,对旁边的侍从挥了挥手,藏在帘子后的侍从立马端着木承盘走了上去。
正在说笑的大臣看见承盘上放着的圣旨相继放下手中的酒杯,对着上方低头伏地。
王喜对靖帝行了礼,拿起旁边承盘上的第一道圣旨,打开念道:“郑井,上前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勇士报国,不避险阻,诚为社稷之干城,心怀天下,诚乃黎庶之楷模,又闻其左臂伤残,朕心甚怜。今赐尔黄金百两、良田百亩、城中住宅一所,以供安居。另许其家族子弟,可优先入国子监就学,若有才能,量才授官。”
“钦此,”王喜看向跪在下方一只手伏在地上的郑井,“壮士,还不上前接旨谢恩。”
“草民接旨,吾皇万岁。”
沈琛看着接旨回到座位的郑井,总觉得面前的人消瘦了一些,眼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琛?沈琛?”
王喜一脸不解的看向跪在地上抬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连续叫了两声,最后还是旁边的人推了他一把。
沈琛回过神来,看向旁边跪在地上低着头推他的官员,以为是自己抬头被发现了,立马低得更深了。
坐在座位上不用跪的沈净和站在台阶上的王喜皆是两眼一闭。
王喜无奈的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沈琛,上前听旨。”
见沈琛终于走了出来,他才将手里的圣旨打开。
沈泠跪在地上看着地面,听着耳边宣读的圣旨,果不其然,沈琛最终也只是得了一些奖赏,靖帝对封他官的事情闭口不提。
不过想想也知道,萧暮山倒台后,沈净是名副其实的文官之首,沈珩也官居正四品,现如今沈泠年纪轻轻就坐到了尚书令的位置,如若沈家再出个武将,那才是真正的权倾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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