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闲被找到的时候,正在百花巷喝酒听曲,一屋子的男男女女眼睁睁的看着闯进来的官兵将喝得半酣的秦知闲抬走,想起身阻拦,为首的官兵一拔剑便吓破了胆。
秦知闲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路跌跌撞撞的,最后被扔在了地上,差点吐了出来,伸手撑着地直起身体怒骂道:“哪个不长眼的狗奴才!?”
“信不信本宫杀了你们全……全家!”
朝堂之上的官员皆吸了一口凉气,头埋得更深了。
邬翰只觉得两眼一黑,从地上爬起来就给秦知闲来了一脚:“混蛋,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
秦知闲刚支撑起的身子又被这一脚踢到了地上,莫名觉得这个声音耳熟,摇晃着脑袋看过去,终于看清楚了邬翰的脸,愣了一下,“姨夫?”
“你也要杀了朕的全家吗?”
靖帝的话语在秦知闲耳边炸开,酒意瞬间清醒了大半,惊恐的看向四周跪在地上的朝臣,连滚带爬的面向靖帝磕了几个头,语气里带着一丝颤抖,“儿臣不敢,儿臣喝酒喝糊涂了,还望父皇恕罪!”
靖帝压下怒火,看着低下跪着的一片人,“都起身吧。”
所有朝臣闻言皆扶着膝盖站了起来,秦知闲见状也想爬起来。
“你给朕继续跪着!”
秦知闲吓了一跳,堪堪站起的身子又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心里把这几日发生的事都回想了一遍,良久,确定自己没有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才抬头看向靖帝,问道:“儿臣不知道何处触怒了父皇,还请父皇明示。”
靖帝轻哼了一声,指了指被扔在台阶上的册子,“朕要请你明示才对。”
秦知闲闻言心头一颤,跌跌撞撞的站起身,小跑过去捡起台阶上的册子,翻看了两眼,面色阴沉,立马跪在地上说道:“这本册子上所列举的私宅商铺,确实有几间是在儿臣名下,乃父皇你亲自所赐,至于其他的商铺私宅儿臣一律不知。”
“是一律不知,还是假装不知,二皇子殿下自己心里应该清楚。”沈泠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笑道。
秦知闲面上闪过一丝烦躁,抬起头看向说话的人,眼里率先闪过一丝惊艳,下一秒想起他刚刚说的话,立刻转变成了厌恶:“不知这位大人是?”
沈泠闻言,行礼道:“在下沈泠。”
沈泠?
秦知闲面露讥色:“若本宫记得没错,沈大人是无诏回京的吧。”
沈泠没有回答,看着秦知闲有恃无恐的表情,眼眸微暗。
“父皇,儿臣认为这本册子之上所列罪证,字字皆假,句句冤枉,实乃有人蓄意陷害,欲致儿臣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地。”
“臣附议!”邬翰见状赶紧站出来说道。
本来还很安静的群臣纷纷讨论了起来,不一会,就紧接着站出了几个人,跟着行礼道:“臣附议!”
其他朝臣见状眼神都渐渐犹豫起来。
沈泠转过身看向站出来的那几人,眉眼柔和,指向其中一个人笑道:“若我没有记错杜大人前几日还让人给邬尚书送了一份大礼,想为你那无用的嫡子谋份官职。”
“还有程大人,你可是二皇子府里的座上宾,下官这个教书的见了你怕都要自惭形秽。”
程秸眉头一皱,刚要开口训斥,就见沈泠将矛头转向了另外一个人。
“这位就是吏部的冯大人吧,昨日从丞相府出来后面色不佳,看你这像是一夜没睡好的模样,想必今日再去一定会心想事成吧。”
“诶,林大人怎么……”
沈净站在一边,侧耳听着沈泠说的话,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看了眼站在自己身边面如猪肝的萧暮山,嘴角微微扬起。
“沈民则你莫要血口喷人!”
“啊~莫不是我戳到林大人的痛处了?”沈泠笑着扬了扬眉,说出的话却像刺一样扎进别人的心里。
靖帝看着底下被沈泠说得无言以对的臣子,揉了揉太阳穴,“够了!”
正要对着沈泠破口大骂的几人闻言,眼里闪过不甘,闭上嘴,低头行礼。
靖帝面色严肃的看着低着头,不似刚才锋芒毕露的沈泠,轻声问道:“那依沈泠你的看法,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
话音刚落,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萧暮山面色一凝,看向坐在上方的靖帝。
“微臣觉得,既然二皇子殿下认为此事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不如让微臣与御史台察院的诸位大人一起将此事彻查清楚,如若是假,也能还二皇子殿下一个清白。”
“如若是假,那这造假之人又该如何呢?”萧暮山眼神微冷,看向沈泠说道。
沈泠笑着与他对视,“如若二皇子殿下当真清白无辜,这造假之人自当依法处置。”
“准。”靖帝疲惫的闭上眼睛,挥了挥手,不想再多说。
沈泠低头谢恩后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微臣查案还需一人协助,望陛下恩准。”
靖帝张开眼看向沈泠,“谁?”
沈泠面色严肃的跪下说道:“原御史台察院监察御史杨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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