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正兰悠悠转醒,一股刺鼻的酸臭猛地钻进鼻腔,像一把尖锐的钩子,狠狠拉扯着她的神经。
她惊恐地猛地睁开双眼,入目是昏暗的房间,墙壁上的水渍像张牙舞爪的怪物。
一个邋遢至极的老男人正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喜滋滋地打扫着地面。
他头发油腻打结,一缕缕贴在头皮上,破旧的衣衫满是补丁,散发着阵阵异味。
“没想到啊!老子还能找一个这么漂亮的婆娘,这28块8花的值,等今晚就让她给老子怀崽,生个大胖小子,老子就圆满了,嘿嘿!”
他那笑声如同破旧风箱发出的声响,又干又涩,脸上的表情猥琐至极,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不轨的光。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胡正兰的声音颤抖,满心的恐惧让她的身体也跟着微微发抖。
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昨夜不是还在好家哥家吗?怎么一觉醒来就到了这陌生又可怕的地方。
“我是谁?老子是你男人!”老男人扯着嗓子喊道,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醒了?正好,赶紧起来做饭吧!吃了饭得下工呢!为了娶你,老子可累了不少天,吃了饭你就去给老子上工去,晚上在回来做饭伺候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扫把随手一丢,那动作像极了横行霸道的无赖。
“愣着干嘛?还不快来扫地。”
“不,我不,我不嫁,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胡正兰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满心都是逃离的念头,发疯似的冲向门口,想要冲出这杂乱无章,如同牢笼般的房间。
然而,还没等她迈出几步,男人就像饿狼扑食一般,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那粗糙的大手像铁钳一样,死死地禁锢住她。
“来了就别走了,既然有力气,那就做一些让人刺激的事情吧!”
男人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那笑容里的恶意让胡正兰瞬间如坠冰窟。
她拼命挣扎,指甲在男人的手臂上划出一道道血痕,可男人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力气反而更大了。
冷风从敞开的大门呼啸而入,吹得屋内的杂物沙沙作响。
院子里,胡正兰绝望的哭喊声一声接着一声传了出去。
路过的村民有的停下了脚步,脸上满是不忍,有的啐了一口口水,满脸的厌恶。
“这二狗真是不当人了。”一个大爷皱着眉头,气愤地说道。
“造孽呢!也不知道哪家的姑娘想不开。”旁边的大妈连连摇头,眼中满是同情。
“可不是嘛!跳火坑里,以后有的熬了。”中年男人撇了撇嘴,对二狗的行为充满了不齿。
村口,三三两两的村民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
大家都为胡正兰的遭遇感到痛心,也对二狗的无耻行径感到愤怒。
可在这偏僻的小村子里,封建与愚昧如同厚重的阴霾,一时半会儿又怎能轻易驱散。
胡正兰的哭喊声在冷风中回荡,仿佛是对命运不公的呐喊,却又显得那么无力 ,她恨,她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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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五天就过年了,乡村的年味愈发浓郁。
各个村里的人都像欢快的雀鸟,陆陆续续前往镇上购置年货。
家境殷实些的,拿着糖票跟肉票脚步轻快地走向镇上供销社卖糖和肉的摊位,精挑细选,打算给家人一个甜蜜又丰盛的新年。
条件稍差的,也不气馁,在肉摊前仔细翻找着边角料,想着拿回家和蔬菜一起烹煮,好歹也能让年夜饭添些荤腥,尝尝肉味。
罗友谅跟在宋小草和胡安全身后,身形挺拔,背着一个半新不旧的背篓。
他边走边在心里默默盘点着胡好月交代他买的东西,每一样都记得清清楚楚,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那认真的模样仿佛跟傻小子一样。
“有谅啊!你背着背篓来干嘛呢?这都有你叔了,这不是闹嘛!”
宋小草停下脚步,关切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担忧。
她觉得罗友谅本不用背背篓来,年货他们夫妇俩能搞定。
“婶,没事,到时候我帮我叔分担一点。”
罗友谅嘴角噙着一抹温暖的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说着还拉了拉背上的背篓,像是在证明自己完全没问题。
胡安全听着这话,心里暖烘烘的,看向罗友谅的眼神里满是赞赏与喜爱。
他觉得这孩子懂事又贴心,有他在,这一次,怕是能帮他分担一点了。
几人来到镇上,不大的地方却热闹非凡。
吆喝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
熟人也不少,大家相互打着招呼,脸上洋溢着过年的喜悦。
镇上的供销社,像是一座宝藏仓库,平日里生活所需的东西一应俱全。
不过,要是再稀缺些的高档货,那可就没了踪影。
毕竟,来这儿的大多是朴实的农村人,那些昂贵的物件,价格高得让人咋舌,谁能轻易买得起呢?
罗友谅迈进供销社,径直走向卖布的柜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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