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翅虽好,疼却彻骨,嗜血成性,还是不要为妙!”北殇哪知其中妙处,小声嘀咕着埋怨着。忽觉饥肠辘辘,随手捧了几团积雪塞入口中,疾速向着陌小苏奔去。
......
......
飞雪落尽,天色灰。
满目皑皑,尽萧瑟。
沉睡在厚厚积雪之下的楼兰古城,掩去了斑驳惨淡的街景,静谧安详。空荡荡的长街之上,几串凌乱的脚印延至皇城脚下,再绕过皇城西面的偏殿直达十里长廊。
长廊荒芜,已被及膝的积雪覆盖,四周皆是秃枝古树,参差不齐地沿着长廊生长。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众人出现在一座高大的院落面前。
院落方正,青砖红墙,几丛不知名的绿枝趴在围墙青瓦之上,被厚厚的积雪掩埋,只露出几抹亮眼的墨绿。一扇褐色木门半开半掩,透过门缝便能瞧见院内有几间别致小屋。小屋低矮,围绕三层钟楼而建。一道不甚宽阔的围廊将小屋连向四道拱门。拱门不过十步,便可直达钟楼。
几抹灰色的人影落在雪地上,被一片浅浅的阳光拉得斜长。
人影交织之际,南浔已疾步走至那扇木门前。只见他蹙眉凝视片刻之后,警惕言道:“古城已空,至此未见有人活着,若是钟声来至此处,恐怕多有蹊跷。”说及此,他缓缓取下缠绕在手臂上的神鞭,悄然打开手柄,将一团如蚕茧般白皙的丝团握在掌心之中。
白衫虽旧,青丝遮颜,却掩盖不了南浔那番脱俗气息。就在他欲拂袖展开之际,便听得陌小苏惊呼道:“大荒经!”
话音还未落,北殇已疾步至她身后,紧紧捂住她的嘴巴,悄声说道:“如此天大的秘密,竟被你这般嚷嚷出去,若是此处有那邪魅之人,你我恐怕又得遭罪!”
其实,陌小苏脱口而出之际已甚是后悔,只因她着实惊喜,毕竟那是爹爹留给他的物件,更是随她降生的胎衣。此刻,她自知口误,慌忙掰开北殇的手,甚是歉意地说道:“五师兄,我......”
“该来的总会来,想躲也躲不过!”南浔淡淡言道。随即,他运气渡于掌心之中,只见那团悬于掌心之中的大荒经已徐徐展开。
薄如蝉翼,清透明亮,似月色之皎洁,似星辰般璀璨。约两尺来长一尺来宽,如一片凝冻的气息悬于南浔手掌之间,好似呼吸间就能将其破之,看得众人心怯怯,皆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细细瞅着。
“无山无路,无桥无户,连条线都未舍得画,白亮亮一片怎能是地图?”阡似乎已忘记他还背着顾池风,一脸疑惑地瞧着那大荒经,小声嘟哝着。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闭上你那乌鸦嘴!”北殇压低声音说道。
“有动静了!”片刻之后,北殇激动地捂嘴偷笑道:“瞧,蹦出一个光点。瞧,变成了一条丝线。越来越长,好似一条蛟龙在遨游。”
“蛟龙!真是笑话,蛟龙能有这般渺小。线虫差不多。”陌小苏低垂着眼眸说道。
“线虫,线虫,就是一条线虫!”北殇转脸凝视着陌小苏,眯眼笑道。
“废话真多!吵死了!”顾池风趴在阡的后背上,揉了揉眉眼,伸着懒腰说道。
阡回头一瞧,竟看见顾池风那张满足的脸。特别是顾池风那抹得意的小眼神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霎时,阡脸色陡变,抿了抿唇角,双臂猛然一松,将顾池风抖了下来。
“有劳兄弟,一路辛苦!”顾池风站稳脚跟,拍拍衣衫上的积雪,眨巴着眼睛说道。
“你小子给我记着!回头再找你细算!”阡捏紧拳头在顾池风眼前晃了晃,咬牙切齿地说道。
“巫神,阡威胁我!”见阡如此凶神恶煞,顾池风慌忙闪至陌小苏身边,捏着嗓子学着阡的语调调侃道。
“嘘!”陌小苏瞧着南浔脸色肃穆,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此刻,那根银色的丝线已在大荒经西南角两寸之处来回交织出一座楼阁,形似钟楼。陌小苏细细看了看,惊呼道:“钟楼!”
南浔点点头,目光已丛大荒经上游走至那院内,落在钟楼之上。
片刻之后,那根银色丝线停在钟楼前,渐渐幻成一个如蚕豆般大的光点,隐入那钟楼内。
望着光点消失之处,陌小苏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悄声言道:“难道此处便是那虚幻之境的入口?”
南浔点点了,眉目舒展。随即颔首微微一笑,拂袖将大荒经收于掌心之中,放入手柄之内。
“入口已至,弥天古卷不远也!”北殇对那弥天古卷甚觉好奇,更对那虚幻之境充满想象。那是一个未知之地,充满阻碍与挑战。即使会遇到像冥界那般邪魅之人,甚至比那更厉害的妖魔。这一切对于此刻的他来说,似乎无所畏忌,一种莫名的兴奋感在他心间游走。入口寻得,他似乎瞧见了破解永夜之道。
望着北殇那张因激动而绯红的脸庞,陌小苏冷哼一声,在心里偷笑道:你小子本事不见长,胆儿却见肥!可别高兴太早,有你哭丧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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