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国于家,陌小苏和南浔都是诺朵公主的救命恩人。她也多次叮嘱太尉,务必将救国之士好生医治。又修书一封让信使赶往圣天,诚恳感谢圣天国的相助之力。而对于那些因战而亡的将士,则给予重赏,安抚其家人,照顾其生活。
诺朵公主眼巴巴的在清和殿等待了许久,着实呆不住了,便往宫门去,期盼着能早日得到恩人的消息。
诺朵公主瞧了瞧余十一,面白衣净,目光懒散,举止轻浮,哪有救国之相。便厉声说道:“带我去看陌小苏。”顿了顿,又柔声说道:“那位被唤南浔的少侠还好吧?”言语间,脸色绯红。
余十一算是看出了公主那点小心思,果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看来这陌小苏也和他一般,只是个陪衬之人。顿时,心里虽想打翻了醋瓶似的,酸得一塌糊涂,但还是庆幸没有挽留那个自视清高,目中无人的家伙。
“那南浔竟是巫族之人,战败后,带着那巫师的尸首和马匹回巫族了!”余十一刻意将巫族之人加重了语气,似乎以此就可以让公主的心有所戒备。
继而又说道:“陌小苏已送至御医处,十一正欲回禀公主此事。”说完,便退步在侧,躬身让公主一行人先行。
诺朵公主踏进御医处内院,就见一人直愣愣地躺在诊板之上,双目紧闭,脸色倒是白的发光。便心生疑惑,侧首问旁边的李御医:“陌小苏呢?伤势如何?”
那李御医知晓公主的脾气,虽说娘娘和王上接连亡故,宫内劫难连连,但是诺朵公主却比之前更加有气场,说话做事越发果断利索,远不是当初那个爱舞刀弄棒,耍耍小性子的娇俏公主了。便低眉谨慎回应道:“公主,此女子就是陌姑娘,只可惜送来之时便鼻息全无,身体僵硬,或是当场就已身亡了。”说完,以袖掩面,做悲伤之状。
那陈御医是何等有眼色之人,见此人既是公主钦点照顾之人,定是她觉得甚为看中之人。这般年纪便断送了性命,着实让人于心不忍。继而又说道:“请公主保重凤体,事已至此,不如好生安葬,落土为安!”
诺朵公主泪光闪闪,掩面来至陌小苏身边。细细看了看她那白皙的脸颊,脱去了那层黑皮子,也算是个清秀佳人。
黎明前那一场恶战,着实让诺朵公主胆颤心惊。幸好有神人相助,将那巫族人消灭殆尽。
可是陌小苏被那毒虫吞噬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么多被毒虫吞噬者都只留下一具白骨,唯独陌小苏甚是完整如初的从毒虫嘴里吐出,连毒虫都不愿吞噬之人,或许比毒虫更为可怕。
思索到此,诺朵公主的脸色忽明忽暗,紧紧的盯着她那张如睡熟般的面颊,暗自寻思着。陌小苏既然已死,也就不能再问其如何脱身之原由,看来此事绝不简单,就她这般弱小的女子,怎可能从那毒物嘴里逃出。定是另有蹊跷,说不定也是邪魔之类的人。
如此看来,如何处置陌小苏的尸首才是紧要之事。若真是那些邪魔之人,死后幻成更可怕之怪物,必将给楼兰带来更可怕的劫难。
此时,余十一的内心掀起一丁点小风浪,陌小苏的死对他而言还是有些意外。悬崖之上,那张黝黑可爱的面颊又出现在他的眼前,虽不明白她的肤色为何变白,却又因此想起顾池风失踪之事。
世道恒古,人心在变。
余十一瞟了一眼陌小苏的遗容,便转身立在门外,漠然的眼神中晃过一丝悲凉之神色。
天色渐暗,御医处越发冷寂,长廊上的灯笼已被点亮,通红一片,煞是好看。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公主,大祭司有急事相见!”那公公踮着碎步从屋外走来,捏着嗓子细声说道。
大祭司来得正好!着实合了诺朵公主的心意。她那原本暗沉的脸色渐渐恢复如初。
如此,便能将陌小苏好生安葬了。
楼兰古城向北三十里地,便是皇家祠堂。负责祠堂一切事务的便是大祭司。
此前因巫族之事,王上也派人去请那大祭司前来做做法事,驱除邪魔。那料到那大祭司因病卧床不起。
说隔三日,又三日,还未见他来时,楼兰已是陷入了混乱。
其实,那大祭司并未有病,只是害怕祸事临头。
若是入宫谋出了巫族之人,他必定也不是对手,定是死路一条。若是谋不出个所以然来,向王上交不了差,丢了颜面不说,也是死路一条。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大祭司还是以年老体衰、卧病为由回绝了圣意。楼兰王虽有不悦,但想到祭祀已是近百岁之人,便也不予其计较,好歹也是皇家长命百岁的一个象征。
怎料到,那大祭祀接连得知娘娘、王上相继亡故,又听城内出现邪毒之物,经历了一场恶战,将士伤亡惨重。好在有神人相助,才将楼兰从险情中解救出来。
大祭司思忖着,此时不早不晚,正是需要他出手之时。需入宫为王上、娘娘超度,为楼兰百姓祈福,也算是做件稳固地位之事。便急急招来身边之人,简单收拾,匆匆赶往楼兰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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