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遂抬首望了凌纾一眼,她收起铃铛后,提着裙摆从高台上跑下。
眼里有烦忧。
若她往沈翊身边跑,于遂绝对会后悔救这小子一命。
但这女人,是往他身边跑的。
并拉着他的袖子,来回翻看,素手还摸到方才被肘击的部位。
于遂的不高兴散了,旁若无人的抓着她的小腰,对着她红艳艳的嘴唇嘬了一口。
凌纾嫌弃死了。
但不能太直接,默默的偏过头,擦掉。
沈翊静静的躺在地面,因常年被言蛊驱动成为杀戮工具,此时恢复了理智,那些被忽视的旧伤如同烈酒一般汹涌而至。
他动弹不得。
目光索向与于遂互动的凌纾。
她健康…美丽,娇艳的容貌写满了生机。
太好了。
她只要不受苦,就太好了。
凌纾安抚完于遂,才看向沈翊。
目光触及,封存的回忆如江水决堤,沈老将军,是与她父王一块被斩首的。
她走向沈翊时,于遂没有拦着。
“郡…郡主。”沈翊艰难的唤了她一声。
凌纾也回应:“沈翊。”
二人的对话,让西越使团哗然一片,包括高台上的西乘王。
“什么郡主?纾夫人不是姓凌吗?”
“西乘王没有女儿,只有西岷王有女儿,她与沈翊有婚约!”
“什么?灵犀郡主不是死了吗?西岷王当初通敌,全家都抄斩了!”
在这哗然声中,沈翊望着凌纾道,“郡主…过的好吗?”
凌纾道,“不好。”
看似与沈翊叙旧,可每一句话都是说给西越使团听的。
“当年我父王死后,西越王放了我母妃全部的血,做成控制言蛊的铃铛,并让我长期服用忘忧草,忘记我自己是谁。”
殿内的哗然骤止,西越使团的人面如土色。
凌纾望着使团的众人,不轻不重的继续道,“你们以为的兽奴,是心甘情愿的。”
“殊不知,成为兽奴的过程,血腥,痛苦,暴戾。”
“而西越王为了更好的驱使兽奴为他效力,逼迫他们服下言蛊,成为所向披靡,指哪打哪的杀人傀儡。”
西越的臣子们与西乘王一样,都是不明真相的,他们晓得西越王确实有让臣民们听话的本事,却不知到底是因为什么。
其中一位老臣问,“你当真是灵犀郡主?”
“如假包换,柳大人。”她转过身,看向这位老臣,“您应当是见过我母妃的,我与母妃,有几分相像?”
柳大人一愣。
凌纾的样貌已经是最好的证据了。
柳大人年迈,侍奉过几位帝王,但西越王捧上来的臣子是不信的。
“陛下仁慈圣明,我等有目共睹,即便你这妖女是灵犀郡主,那也是个通敌之人的女儿,说出口的话,岂能听信?”
沈翊:“是…真的。”
“郡主所言…句句属实。”他每说一句话,口中就有黑血渗流,“西岷王从未通敌…沈家也不是叛国之人…”
“西越王…给你们每一个人都下了…言蛊。”
“包括…西乘王。”
太惨了,美强惨。
凌纾不忍,蹲下身来扶上他的脉。
这回润雨没再控制西乘王,放任他自由说话,“于遂!你…莫要挑拨离间!王兄绝不会给本王下蛊,这个女人,分明就是凌家女,什么狗屁灵犀郡主?”
于遂的凤眼从凌纾与沈翊的触碰上挪到西乘王上,不悦全都对准了他。
“孤没这个闲心,挑拨你这个蠢货。”
“凌家,从来没有女儿,只有一位独子。”
董放差人将凌父凌母请了上来,当凌正在殿中怒斥西越王的残暴,以及他们当初是如何背叛西岷王,又是如何将独子送去驯化的事情。
他的痛斥与忏悔,在凌纾的眼里,也只不过是审时度势,为了活下去罢了。
西乘王开始恐惧,“你说本王身体里有言蛊,但为何本王摇铃铛,一点反应没有?”
凌纾道:“因为没有激活,也因为你们被蒙蔽得深,根本用不上。”
“不如,亲自见证吧。”
她摇响了金铃,兽语者可通过念力激活言蛊。
只听她念道:“起。”
来自西越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她又道:“拿刀。”
所有人掏出了佩刀,就连文臣都将小刀攥紧手中。
凌纾说:“杀掉左边的人。”
这时,他们感受到了被操纵的恐惧,理智在挣扎,手却不由自主的对着左边人的后颈。
千钧一发时,凌纾叫了停。
西越所有人跪坐在地上,吓得大气不敢喘。
西乘王对着于遂惊恐的说,“所以,你并未中毒,也并未服下致幻药粉,这是你做的局!”
于遂抬眸,幽冷的目光漾出笑意,“嗯,你终于聪明一回了。”
西乘王:“你到底要干什么?”
于遂:“孤要你们,将孤的死讯传回西越,引西越王来东楚。”
西乘王:“本王凭什么帮你?”
于遂:“凭…你的命在孤手上,哦,还凭,孤是这个世间,唯一知道怎么解言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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