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羡心底一窒,快步将栽倒的凌纾扶住,触及她这染血的素衣,以及苍白痛苦的面孔。
一股无名的怒火悄然爬满胸口,有愤怒以及无力空泛的愧疚…
随同一起来的侯夫人见状,直接哭出声来。
小缘子系统声一直在她脑子里响。
叮——好感度+10
叮+10,+8,+20,+7,+30——
当前好感度3。
昏迷的身体,坐在虚空里看戏的凌纾相当无语,方才的痛现在还历历在目,即便现在无痛无觉,浑身都在抖。
怎么才3点!!
小缘子还在笑嘻嘻的恭喜她,突然又响一声:检测到当前好感度下降,当前好感度-10。
???
搞什么啊。
只见凌太傅见到季临羡后,一点儿也不意外,说:“季世子还知晓凌纾是你们侯府的人?”
凌太傅笑容有些无情,仿佛刚才打的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而是一个物品,“世子执意要和离,凌纾日后将背负骂名,无人敢娶,这样的人活在世间,与死无异。”
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语气道,“若非如此,世子如何会来?”
季临羡的拳头攥紧,青筋乍现,生生忍住了攻击凌太傅的怒意。
咬牙切齿:“太傅真是好算盘。”
凌纾:……倒是跟我想一块去了,但是他说出来干嘛!!!啊!
小缘子:确实……有毒。
原来是苦肉计,季临羡的神色一变,紧扶凌纾的手松开。
好感度-10,-10。
凌纾差点给气撅了,什么狗男人,听风就是雨的。
好在到-40的时候止住了。
季临羡站了起来,凌纾浑身是血的躺在血泊之中,又让他不得不将人抱起来。
眯着眼,口吻极淡,“今日之事,本世子记下了,凌太傅。”
赤裸裸的威胁。
凌太傅不动声色,差人将和离书拿来,“世子收好,莫要使孩童性子,季凌两家联姻,同好。”
真是个…狠人。
凌纾的魂不自觉的抖了抖。
侯夫人知晓凌纾爹娘不好说话,却没想到能下此死手,在马车上亲自替凌纾更衣时,皮开肉绽的伤口,刺得她心口疼。
不断的反胃干呕。
不是怕血,而是被凌太傅的狠辣恶心到了。
“这是亲生女儿啊……”
季临羡扶着亲娘下马,看着下人一盆一盆的将血水从马车里端了出来,眼底的阴鸷溢满,杀人的心都有了。
“娘,凌太傅是故意的,凌纾和离书未签,便一日是我们季府的人,他若真的打死凌纾,季府便担上凉薄的罪名。”
侯夫人后怕,“他是生父,岂能脱得了干系?”
季临羡冷笑,“凌纾是和离回府的,凌太傅有教养之责,若失手打死,大不了一句体弱多病,遭季府厌弃,郁郁而终罢了。”
“即便如此,受罪的是凌纾,羡儿,她还是你的妻。”侯夫人握着季临羡的手,苦口婆心。
同为女子,她能明白这份苦。
她自责,十分的自责。
无论这是否是凌纾的苦肉计,季临羡明白,这个和离,离不了。
回府的路上,下起了鹅毛大雪,满天雪花飞舞,诉说着心口的寒凉。
侯府。
凌纾的伤太重,身体昏睡了七日,侯夫人与季临羡想尽了办法让她醒来,看诊的太医频频摇头。
“少夫人不愿醒,我等束手难策。”
季临羡迟疑,“为何不愿?”
太医不太好说,这世家宗族之间总不过那些事情。
季临羡要与凌纾和离的事情瞒不住,凌纾为此挨打的事情也瞒不住,两家人都遭陛下数落了一通。
见太医不说,季临羡哪里不明白。
无比的烦躁。
盯着她痛苦的睡颜,久久无言。
在虚空里恶补了几部宅斗剧的凌纾伸了个懒腰。
小缘子被迫看一群女人争一个男人的戏码,看的脑子都乱了。
问她:你啥时醒啊?
凌纾反问:好感度多少了?
小缘子:-10
还是负的,躺着就能涨好感度,为啥不躺?
直到季临羡再度出现在她床头,阴鸷着脸,沉声恐吓她,“若你再睡下去,我让人送你回凌府睡。”
嗤…恐吓谁呢。
凌纾翻了个白眼,想到那顿打,默念几句,小女子能屈能伸。
魂儿便钻回了身体里。
身体上的疼让她难以忍受,浑身颤抖不止。
季临羡看在眼里,心绪复杂极了,毕竟这顿打是真的,命差点丢也是真的。
一个人真能对自己狠到如此地步?
他是不信的。
叮——好感度+20
凌纾总算是欣慰了一点,再降下去,她就要跳起来咬人了!!!
丝毫不用酝酿,疼痛让她脸色极为难看,艰难的撑开眼皮。
季临羡高高在上的望着她,见她痛苦却冷淡的撇过眼去,毫无生气。
心口开始难受,嘴里却道:“终于肯醒了,怎么,不想和离大可以说不,对自己下此死手,凌纾,你为了什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