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回到魔法维度，掏出时间洪流怀表看了看时间。
表盘上跳动的指针显示——距离他离开已经过去了三小时四十七分钟，此时不知道保护伞的进展如何？
临时站点某处，造价上亿的现实扭曲稳定器嗡嗡运转，全副武装的特工们正在搭建精神安抚力场。
数十名顶尖科学家围着其中一个剧本的引导性争论不休。
保护伞这个精密仪器正在运转，搭建一个又一个剧本，而这一切精密到可笑的筹备，不过是为了哄好一个受惊的九岁女孩。
更讽刺的是，在这足以维度毁灭的危机面前，人类最尖端的科技竟不如一个蹩脚的童话故事有效。
就像面对即将爆发的火山，所有人都在忙着给山顶的公主献上玩具熊。
墨染适时的露了个面，用着那一套命运指引的话术表演剧本中属于他的戏份。
墨染从表演状态抽身而出时，看到眼前的场景让他差点笑出声。
约翰正被两个费米尔像拔河绳一样前后拉扯着，活像个人形橡皮筋。
“这是在排练新型审讯技巧？”墨染憋着笑凑近，才发现两人竟是在帮约翰摘那顶死死焊在头上的小丑帽。
双拼色的帽子上还滑稽地缀着个不断发出“叭噗”声的橡胶喇叭，每次拉扯都会喷出彩带。
那滑稽的小丑帽，稳稳的戴在约翰头顶，无论是用了什么方式，用尽办法也拿不下来。
他记得，这顶帽子还是在黑巫师引动真实魔网引发魔力洪流时意外出现并巧合戴在了约翰的头顶。
打眼看去，约翰的周围散落着各种暴力拆卸工具。
卷刃的刀片、崩齿的电锯、甚至还有台冒着黑烟的热切割机。
显然这顶帽子有着比肩一些异常收容物的坚固程度。
“小丑先生这是要跳槽？”墨染绕着三人转了一圈，“被我们四分之一的主管抓了个现行？”
他故意用指尖弹了下那不断变出绢花的帽檐。
约翰闻声转头，眼里突然亮起希望的光芒：“异常编号000，不，墨染先生！”
他下意识摸出几个彩色小球，“拜托了，这见鬼的帽子让我随时随地都想表演杂技...”
话音未落，两个费米尔同时松手，约翰的身体立刻自动开始杂耍表演。
三个小球在空中划出完美弧线。
可惜这份“天赋”只持续了三秒。
当约翰试图停止时，小球们像报复般接连砸在他头顶，最后一个红色小球还调皮地在他鼻尖弹了弹才落地。
“噗——！”墨染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拍了拍约翰的肩膀，“说真的，你真的很有专业小丑更有喜剧天赋。”
他眨眨眼，“特别是这个‘愤怒的接球手’表情，绝对能拿今年的最佳倒霉奖！”
“不过看在你诚心诚意的份上，我就帮了你这个小忙。”他嘴角带笑，“不过得有报酬。”
扫了眼地上报废的工具堆，那些扭曲变形的金属残骸无声诉说着这顶帽子的顽固程度。
如果真的是什么异常物品，光靠蛮力肯定是不行。
约翰板着脸试图维持最后的尊严，可头顶的双拼色小丑帽突然“噗”地弹开一个小孔，探出的派对哨自顾自吹响欢快的旋律，把他严肃的表情衬得愈发滑稽。
墨染将自己的所拥有的道具都过了一遍，似乎没什么温和的方式能为约翰解决烦恼。
以约翰的体质也不太可能在爆炸中存活下来。
所有还是只剩下时间一个办法。
时间洪流怀表出现在墨染手中，他轻轻推动怀表的表冠，花费了十多万的EMC值，将约翰的时间状态回溯。
时间倒流，双拼色的小丑帽子脱离约翰头顶，处于即将戴上的状态，而就在这个时候，墨染停止了时间的回溯。
眼见着帽子又将扣在约翰头顶，下一秒墨染便出现在了约翰的身后，将即得逞的帽子截留。
然而将其扔进物品栏后一段时间并没有出现任何模组加载的动静。
这和墨染所猜想的完全不同。
三人刚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见墨染竟然将那顶双拼色的小丑帽子戴在了自己的头顶。
墨染捏着帽檐反复端详，却感受不到任何异常。
这顶红蓝双拼色的小丑帽在他手中温顺得像普通布料，既没有魔法波动，也不会诱发表演欲。
随手就将双拼色的小丑帽子摘下，也没有出现摘不下的情况。
“看来它还挺挑主人。”他随手将帽子扣在快乐型人格费米尔头上。
快乐人格费米尔绷着严肃表情同样没有异常，而后有默契似的再摘下扣在了惊讶型人格费米尔的头顶，这才绽放出笑容。
惊讶人格一点也不惊讶快乐型人格的举动，正了正帽子之后还想要体验一下这顶帽子的特殊。
然而头顶的帽子忽然起跳，在半空中舒展像一条八爪鱼，跨越数米距离，落在了意图闪躲的约翰头顶。
约翰：“……”
墨染忍俊不禁地鼓掌，“看来这顶帽子真的很喜欢你，约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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