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白光中,姚擎戈感觉身体被撕扯成无数碎片又在瞬间重组。
当他再度睁眼时,扑面而来的是熟悉的龙涎香——这是大姚皇宫特有的熏香。
(回来了!)
可还没等他看清周遭环境,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剑已抵在咽喉。
执剑者身穿玄黑铁甲,胸前的蟠龙纹章却非皇室禁卫制式。
殿内陈设全然陌生:原本悬挂皇伯父画像的位置,如今是一幅九头巨蛇吞日图。
"逆贼还敢现身?"铁甲武士冷笑,"这次定教你魂飞魄散!"
姚擎戈瞳孔骤缩。
此人称呼他为"逆贼",且不认识当朝天子——唯有一种可能:他回到的并非原来的时间线!
错金刀在鞘中轻颤,姚擎戈强忍拔刀的冲动:"今夕是何年?"
"装疯卖傻?"武士剑锋逼近,"大姚历四百七十二年,女帝登基第三年!"
(女帝?!)
脑中嗡鸣作响。
此时应是太子姚恒继位第七年。
难道上古之行的改变,竟导致皇位继承更迭?
殿外突然传来环佩叮当声。
八名紫衣宫女鱼贯而入,分立两侧。当那袭玄色凤袍出现在门口时,姚擎戈如遭雷击——
"冰...儿?"
端立于凤辇上的女子,赫然是三皇女姚冰!只是她眉间多了道蛇形花钿,双眸泛着诡异的暗紫色。
"父皇。"姚冰红唇微启,声音却带着金属般的冷硬,"您从历史垃圾堆里爬回来了?"
鎏金殿内,姚擎戈被特制锁链捆在龙纹柱上。
这种掺了陨铁的锁链专克龙炁,即便全盛时期也难以挣脱。
更麻烦的是,他发现自己与错金刀的联系被某种力量隔绝了。
姚冰——现在应该称她为女帝——正在翻阅竹简。
烛火映照下,她指尖的丹蔻红得刺目。
"您消失第七年,皇伯父一脉联合徐达造反。"她头也不抬地说,"大哥战死,二哥被炼成傀儡,至于我..."
她突然掀开凤袍下摆,露出双腿——那根本不是人类肢体,而是覆盖着细密蛇鳞的尾巴!
"相柳血脉的恩赐。"姚冰轻抚蛇尾,"多亏暗鳞大人点拨。"
姚擎戈浑身发冷。
暗鳞临死前的话竟成谶语——他改变过去的同时,也释放了更可怕的未来。
"沐月呢?"他嘶声问。
姚冰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国师大人被做成了长明灯,就挂在太庙里。"她突然凑近,"想知道为什么留着您的龙椅三年不让人坐吗?"
她指尖划过姚擎戈脸颊:"我在等您回来...亲手了结。"
殿外忽起惊雷。
姚冰蹙眉望向窗外:"又来了。"转向侍卫,"带他去观星台,让国师看看老朋友。"
观星台已非昔日模样。
原本的浑天仪被九蛇盘绕的诡异仪器取代,台中央竖着根青铜柱,柱顶托着盏人形灯——那扭曲的面容,赫然是沐月!
"秃子!"姚擎戈挣扎着前冲,被侍卫死死按住。
灯焰突然窜高,沐月干瘪的眼皮颤动睁开:"擎...戈?"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快走...九幽大阵已成..."
姚冰不耐烦地挥手,灯焰立刻黯淡下去。
她指向夜空:"看见了吗?三星贯日的天象本该千年一现,如今每月都会重现。"
顺着她手指方向,姚擎戈倒吸凉气——天幕中高悬的哪里是星辰,分明是三颗滴血的眼球!更可怕的是,月光呈现污浊的黄色,照在身上竟有腐蚀之感。
"自从我接引相柳神力,天地法则就开始崩坏。"姚冰痴迷地望着血月,"暗鳞大人说得对,唯有毁灭才能重生..."
姚擎戈突然注意到她颈后隐约有张扭曲的人脸——正是暗鳞的特征!
(原来如此!暗鳞没有死透,他的元神附在了冰儿身上!)
错金刀在远处发出嗡鸣,姚擎戈暗中运转龙炁,发现陨铁锁链的压制出现细微松动——看来新生的金银龙炁对这种材料抗性更强。
他假装虚弱地低头:"给我三天...我告诉你真正的长生之法..."
姚冰眯起眼睛:"耍什么花样?"
"玄苍太子亲授的秘术。"姚擎戈压低声音,"能让相柳血脉...完美融合。"
这个诱饵太致命。姚冰颈后的暗鳞面孔明显躁动起来,她最终点头:"好,就三天。"转向侍卫,"关进水牢,别让二哥知道。"
水牢建在皇城地下熔岩河道上。
滚烫的蒸汽中,姚擎戈被铁链悬在半空,脚下是翻涌的岩浆。
这种环境对常人而言是酷刑,对他却是机会——高温能加速龙炁复苏。
"哗啦——"
铁链突然晃动。姚擎戈警觉抬头,只见个黑影沿着岩壁飞速攀爬。那人四肢关节不自然地反曲,像只人形蜘蛛。
"二...皇子...让我...问候您..."来人嘶哑着嗓子,甩出个油纸包。
姚擎戈接住,里面是半块发霉的糕饼——正是姚炎儿时最爱的蜜饯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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