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废墟西北处一座小亭子内,檀香缭绕。
沐月和尚听完姚擎戈的请求,手中佛珠突然停住。
这位与姚擎戈两次江湖的高僧眼中闪过一丝久违的锐光。
"陛下可知'血魂分身术'的代价?"他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像从牙缝中挤出。
姚擎戈的虚影浮现在静室中央——这是他借助星门能量投射的一缕神识,本体仍留在星门内。"愿闻其详。"
"其一,需以心血为引,伤及本源;其二,分身期间本体虚弱,易受邪祟侵染;其三..."沐月和尚深吸一口气,"若分身陨落,本体将永缺一魂。"
姚擎戈沉默片刻:"还有别的选择吗?"
"等死算不算?"沐月冷笑,"小僧当年了解此邪术,是为刺杀仇敌,不料今日竟要用在护国大业上,真是因果循环。"
他从怀中取出一卷暗红色的皮纸——竟是人皮所制!
姚擎戈眉头微蹙,但没说什么,非常时期,当用非常之法。
"取陛下心头血三滴,滴于此图。"沐月展开人皮卷,上面绘着诡异经络,"待月圆之夜,诵此咒文,可分一魂为体,以你目前修为,可以维持一个甲子。"
姚擎戈的虚影伸手按在自己胸口,远在星门的本体随之动作,指尖凝聚一丝金芒,轻轻刺入心口位置。
三滴泛着金光的血珠穿过虚空,准确落在人皮卷上。
血珠接触人皮的瞬间,整张卷轴泛起妖艳红光,上面的经络图仿佛活了过来,如血管般跳动。
沐月和尚迅速卷起人皮,口诵佛号压制其邪气:"阿弥陀佛。此术已成,陛下切记——分身虽强,终是镜花水月,莫要恋战。"
姚擎戈点头致谢,虚影渐渐消散。静室重归平静,只剩沐月和尚对着人皮卷长叹:"孽缘啊..."
月圆之夜前夕,天玺城戒备森严。
姚擎戈立于星门之上,俯瞰全城。
他的本体已做好准备——腰部以下完全融入星门能量流,如同一棵扎根虚空的古树。
"陛下。"
汐月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姚擎戈低头,看到妻子身着轻甲,腰间佩剑,竟是一副戎装打扮。在她身后,三位皇子同样全副武装,连最年轻的双生子都握着一柄短刀。
"你们这是..."
"臣妾与孩子们商议过了。"汐月仰头道,月光在她坚毅的面容上镀了一层银辉,"若今夜有变,姚家儿女当共赴国难。"
姚擎戈喉头一哽,姚恒已经上前一步:"父皇放心,儿臣已按您吩咐,明松暗紧布置妥当。敖无炎将军率龙族精锐潜伏皇陵,徐达姑父坐镇宫中,擎苍叔叔、沐月大师看守星门广场。"
"好。"姚擎戈只能挤出这一个字。他多想拥抱家人,却只能远远相望。这种无力感比任何伤痛都更折磨人。
姚恒突然皱眉:"父皇,儿臣近日研读龙族典籍,发现一件怪事——暗鳞若真如传说中那般强大,为何千年前会被玄苍太子击败?他明明掌握了蚀龙诀这等禁术..."
"因为暗鳞有个致命弱点。"姚擎戈回忆着星门核心中看到的记忆碎片,"蚀龙诀需以逆鳞为媒介施展,而逆鳞,正是龙族全身最脆弱的一片鳞。"
正说着,姚恒突然身子一晃,双目翻白倒地不起!
"恒儿!"汐月惊呼,连忙扶住长子。
姚擎戈也心头大震,星门光芒随之一阵波动。
姚恒面色惨白,额间竟浮现出淡淡的龙鳞纹路,嘴唇不停颤抖,似乎在说什么。
汐月俯身倾听,突然抬头:"陛下,他在说'金龙断角处绽放黑莲'...这是什么意思?"
姚擎戈如遭雷击。
这句话直指他断角的伤口——难道暗鳞的真正目标不是皇陵,而是...
"不好!"他猛然醒悟,"暗鳞要攻击的是我的断角处!那里是新旧伤交汇点,也是我与星门连接最脆弱的部分!"
几乎同时,城北皇陵方向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一道黑光冲天而起!
"开始了。"姚擎戈沉声道,"汐月,带孩子们去安全处。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靠近星门!"
汐月还想说什么,姚擎戈已经闭目凝神,开始施展血魂分身术。
人皮卷轴在星门能量中自燃,化作一团血雾笼罩他的上半身。
"以我血为引,分魂化形!"
随着咒语响起,血雾剧烈翻腾,渐渐凝聚成一个人形。
当血雾散去,一个与姚擎戈本体一模一样的身影从中走出——只是这个"姚擎戈"通体泛着淡淡的红光,眼神也比本体更加锐利。
"去吧。"本体姚擎戈虚弱地说,"皇陵就交给你了。"
分身点头,纵身跃下星门,化作一道血光朝皇陵方向飞去。姚擎戈本体则全力稳固星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
皇陵上空,黑云压顶。
姚擎戈分身赶到时,战斗已经白热化。敖无炎化作银龙真身,正与三条被黑雾笼罩的魔龙缠斗。地面上,数十名黑莲教徒与禁军厮杀,喊杀声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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