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峰帝国的铁蹄踏碎北狄冻土时,澜央大陆最北端的雁门关,守将正在城楼上烤火。
突然,他手中的酒囊跌落在地,浑浊的酒液在青石板上凝结成冰——这不是寒冬该有的温度。
"敌袭!快点燃烽......"
守将的呐喊戛然而止,一支冰晶凝结的箭矢贯穿了他的咽喉,将他整个人钉在城楼立柱上。
鲜血还未流淌就已冻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光泽。
史近站在百米外的雪丘上,缓缓放下寒铁长弓。他身后,三万玄甲重骑如黑色潮水漫过山脊,马蹄包裹的冰晶在雪地上不留半点痕迹。
"破关后不留活口。"史近的声音比寒风更刺骨,"让澜央之人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冬天。"
当第一架云梯架上城墙时,守军才惊觉这些"敌军"根本不需要攻城器械——那些寒峰士兵竟踩着垂直的冰墙如履平地,霜雪在他们脚下自动凝结成阶梯。
子时三刻,雁门关失守。
关内三千守军全部化作冰雕,晶莹的冰层里凝固着他们最后惊恐的表情。
天玺城·金銮殿
晨曦初露,金銮殿内却已是一片肃杀。
姚擎戈高坐龙椅,面色沉冷,今日朝会,讨论的正是大姚对寒峰帝国的战略,结果,皇帝不是很满意!
"报——!"一名传令官疾步入殿,单膝跪地,声音颤抖:"寒峰帝国大都督史近亲率二十万玄甲铁骑,已攻破北狄边境三城!北狄王庭……陷落了!"
——哗!
满朝文武瞬间哗然!
"陛下!"礼部尚书陈文远仓皇出列,额头渗出冷汗,"寒峰帝国兵锋之盛,北狄抵挡不住,剑指我大姚,目前当务之急,应遣使议和,暂避锋芒啊!"
"荒谬!"兵部尚书李肃怒目而视,"北狄与我大姚血仇未消,如今寒峰灭北狄,下一个就是我大姚!此时议和,与引颈就戮何异?!"
"李大人此言差矣!"户部侍郎刘璋急忙上前,"寒峰军能几日破北狄,其战力绝非寻常!若贸然开战,我大姚将士死伤必重!不如先和谈,再图后计!"
"懦夫!"北疆镇守使赵猛厉声呵斥,"寒峰铁骑已踏澜央大陆,尔等竟还妄想和谈?!"
"陛下!"姚擎苍立于殿中,鬼面覆脸,声音冷硬如铁,"南刃军请战。"
短短五字,却让整个朝堂为之一静。
姚擎戈眸光微动,尚未开口,礼部尚书陈文远已冷笑一声:"南刃军虽强,但寒峰铁骑号称'雪原无敌',正面硬撼,胜算几何?"
姚擎苍缓缓转头,面具下的目光如刀:"七年前,也有人问过同样的问题。"
他抬手,一柄染血的战刀"铿"地插在殿中青石板上——
"后来,他们都死了。"
姚擎戈眸中金芒一闪,抬手压下众臣争议。
"传旨。"
"其一,北境三关即刻戒严,所有边军退守第二防线,坚壁清野,焚毁沿途粮草,不给寒峰军留一粒米!"
"其二,命东海鲛人族即刻北上,引海水倒灌寒峰军必经之路,以水制冰,迟滞敌军行军!"
"其三——"他目光扫过姚擎苍,"南刃军不必正面迎敌。"
众臣愕然。
姚擎戈嘴角微扬,指尖在龙案上划出一道凌厉的轨迹:"绕道雪原,直插寒峰军后方,断其粮道,焚其营寨!"
"朕要史近的十万大军——"
"冻死在北狄的雪地里!"
散朝后,姚擎戈独留靖南王。
"父亲,西部三省的密函,可信否?"
靖南王低笑:"岳池暴虐,寒峰帝国内部早已离心。若我军能速败史近,那些暗处的'忠臣',自会跳出来捅岳池一刀。"
姚擎戈望向北方,真龙之气在周身流转:"那就让史近……"
"成为压垮寒峰的最后一根冰棱。"
天玺城·御书房
烛火摇曳,映照出三张冷峻的面容。
姚擎戈负手立于沙盘前,指尖在北狄疆域上缓缓划过,沉声道:"寒峰铁骑已深入北狄腹地,若放任其继续南下,战火必将烧至我大姚边境。"
靖南王眯起眼睛,手指轻敲桌案:"北狄虽已臣服,但终究是苦寒之地,即便打烂了,也不伤我大姚根基。"
姚擎苍抱臂而立:"北狄地形复杂,雪原、冰川、峡谷交错,若在此设伏,可最大限度削弱寒峰军的冰霜优势。"
姚擎戈眸光微闪:"擎苍,有何具体方略?"
姚擎苍伸手在沙盘上重重一点:"北狄王庭以北三百里,有一处绝地——'葬龙谷'。"
"此地四面环山,唯有谷口一条通路,一旦进入,便如瓮中之鳖。"
靖南王眼中精光一闪:"你想诱敌深入,关门打狗?"
姚擎苍点头:"寒峰军骄横,连破三城后必轻敌冒进。只需佯装溃败,引史近入谷,再断其后路,十万玄甲铁骑,便成困兽!"
姚擎戈沉吟片刻,忽而冷笑:"还不够。"
他指尖真龙之气涌动,在沙盘上勾勒出一道金色轨迹:"鲛人族可引东海之水北上,灌入葬龙谷,以水凝冰,封死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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