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辞闻言,两眼一黑,人都麻了。
凤清殿门口,赵晏清手握方天画戟,脚尖点地,翻身跃起,修长的身姿,在半空起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方天画戟一闪,晃过一道刺眼的寒光。
祁礼再睁眼,赵晏清的脚已经近在咫尺,预兆到危险降临,祁礼迅速提剑挡在胸前,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奋起反抗,都是以卵击石。
赵晏清一脚将他踢飞,他的胸腔遭遇重创,巨大的震慑让他逼得后退几步,脚后跟抵在台阶上,才稍稍站稳身形。
祁礼气愤又无奈地死死盯着着赵晏清,欲哭无泪,“赵胤,我都说了我绝对没有欺负苏辞表妹,我发誓,我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过,你怎么不信我?”
“天不亮,你就杀到我太子府,连湖里的鱼你都要搅和搅和不放过,我真是,我嘴皮子都磨破了,你就是不信。”
“赵胤,”祁礼一瘸一拐上前两步,“咱俩也算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过命的交情,你居然不信我?”
“你不信我也就罢了,你总该信千曲吧,苏辞是我正儿八经的亲表妹,是千曲的姐姐,我怎么可能欺负她?”
“再说了,有你这尊阎罗罩着,我哪敢呀,我真的不敢的,你放过我吧。”
赵晏清眼皮都没抬,垂眸望着手中被日光照的锃亮方天画戟,冷声开口,“你不必在我面前卖弄人情,我这个人,生性冷血,这招对我没用。”
他眼神阴冷,“昨日,苏辞是从你太子府红着眼睛回去的,不是你欺负她,又是何人?”
赵晏清整张脸阴云密布,冷若冰霜,连说话的语气都凝结成霜,“祁礼,你最好老实招来。”
“你,我,”祁礼顿时哑然,他真是冤枉啊,他堂堂大晋太子,何时被人如此污蔑过,气得他半晌只说出一句,“赵胤,你不讲道理。”
“道理?”赵晏清斜眼睨他,“我在边疆带兵惯了,只讲武力,从不讲道理。”
手中方天画戟向前一指,对准了祁礼心口,赵晏清冷冷道,“你若不服,再战!”
祁礼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再这么受虐下去,他命都快没了。
他回头望一眼倒了一地的护卫,还有几个还泡在湖中不敢上来的小厮,真是气笑了,他堂堂太子,何时被欺负的这么惨过。
也只有赵晏清,敢在他府中这么目中无人的放肆了!
“好,你让我歇一会儿。”他道,他打不过难道还拖不起吗,左拖拖右拖拖,他总能拖到苏辞来救命吧。
苏千曲躲在门后,瞥一眼可怜兮兮的祁礼,不听他的劝告,匆忙跑出来挡在他前面。
眼神坚毅地望着赵晏清,娇弱地乞求,“姐夫,你放过殿下吧,此事不关殿下,是我的错,是我惹长姐生气的。”
“姐夫一大早过来,从门口打到书房,现在又打到我门口,殿下身子便是再强壮,也不比姐夫常年习武。”
“姐夫你饶了殿下吧,是我的错,是我惹长姐生气的,不关殿下的事。”
“千曲,”祁礼将人拉在身后,生气又宠溺地瞪她,“不是叫你在里头等我吗,怎么自己跑出来了,此事与你无关,快进去。”
苏千曲固执地摇头,“不要,昨日本就是我惹长姐生气的,与表哥你无关。”
她转头朝赵晏清道,“姐夫,此事错在我,你要罚,便罚我吧,我甘愿接受。”
苏千曲一口一个姐夫地叫着,让赵晏清很是受用,他收起方天画戟,浑身的凄寒之气也消散殆尽。
他很满意苏千曲的态度和称谓,但情归情,事归事,一码归一码,惹了他的人,便要付出代价。
今日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要赔礼道歉!
千钧一发之际,小厮兴奋激昂的声音划过天际,穿堂而来——“殿下,殿下,赵夫人来了。”
众人闻言无一不喜上眉梢,循声望去,就见苏辞着一身粉色缕金百花曳地裙,头戴同色珍珠花样发簪,腰佩白玉,步履匆匆地穿过抄手游廊,疾步走来。
祁礼看见苏辞,就像看见了救星,他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
长长吐出一口气,他整个人都放轻松,搂着苏千曲微笑看向来人。
躲在湖里不敢乱动的几人,老远瞥见苏辞走来,也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连忙抓紧往岸边游。
春日虽暖,湖水却凄神寒骨,再待下去,他们只怕就真的冻成死鱼了。
苏辞远在抄手游廊,就见赵晏清手握方天画戟,跟尊死神似的立在殿前院子里。
她真是两眼一抹黑,加快了步子,着急忙慌地跑到赵晏清面前,压低了声音问,“赵晏清你干什么?”
她偷偷用余光瞥眼身后杵着的两人,咬牙切齿道,“大早上拎着武器杀到太子府,你不要命了?”
赵晏清静静地站在苏辞面前,什么话也没说,他比苏辞高出许多,垂眸间瞧见苏辞往后偷看的小动作,再瞥见苏辞满脸凶神恶煞的模样。
他突然释怀了,所有的怨气在一瞬间消散,冰冷的眉眼化出一抹笑意,直言不讳道,“苏辞,我在给你出气。”
苏辞简直无语,恶狠狠道,“谁要你给我出气了?要出气也是我自己出!”
“嗯?你说的有道理,”他抬眸,挑衅似的瞥眼祁礼,“是不是祁礼惹恼了你,要不然,我把他绑起来,你打一顿,出出气?”
祁礼躺着中枪,真是忍不住想笑,某人前脚才说的不讲道理,这会儿又开始听道理了?
这男人啊,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苏辞满头无语,捏紧了拳头,闭了闭眼,沉口气道,“赵晏清,你别说话了!”
“嗯?”赵晏清不敢相信地低头望眼气鼓鼓的小娘子,自己明明在给她出气,她怎么反倒凶自己呢。
他不理解但听话,乖巧温顺地点头,“好,我不说。”
祁礼脸上笑意更大,他真是笑死,赵晏清可是大晋威风凌凌,令人闻风丧胆的骠骑大将军啊,他亲眼见过赵晏清杀人不眨眼的彪悍模样。
可现在,他手握方天画戟,身高八尺有余,却在玲珑娇小的苏辞面前,乖巧听话的像换了个人。
祁礼不解,只是一味地摇头,赵晏清这厮,做这副死样子给谁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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