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辞知道她心里难受,开口扯了另外的话题,“荣姨方才还说我们是一家人呢,这么大的事您都憋在心里不同我说。”
“呵呵,你这丫头,”裴大娘子攥紧苏辞纤细柔软的小手,柔柔说道,“你也只是个小孩,这又不是什么好事,与你说会干嘛,你又不是大夫,平白给你增添许多烦恼。”
苏辞从她肩旁起身,扬起傲娇的小脑瓜,得意道,“我虽不是大夫,但我认识大夫啊。”
“好好好,绾绾最厉害了。”裴大娘子嘴里敷衍她,“我知道你是好心,但能找的大夫我都找了,如今也只能往云家那边求求情了。”
“那巧了,”苏辞笑眯眯地望着她,“我正好认识一位姓云的大夫。”
裴大娘子装模作样地上下打量她一眼,忍不住笑出了声,“行,那就麻烦绾绾明日将这位云大夫请过来吧。”
裴大娘子特意加重了云大夫三个字,笑眯眯地打趣苏辞。
苏辞却十分认真地点点头,“好,我明日请他过来。”
裴大娘子脸上笑意戛然而止,她回过头直勾勾地盯着苏辞,苏辞脸上的笑意不像是假的,也不似在开玩笑逗她开心。
她认真又严肃地在裴大娘子审视和怀疑的目光里,郑重地点头,“荣姨,我一定会将他请来的。”
裴大娘子这才确认苏辞说的都是真的,她收起玩味的笑意,认真激动地拉着苏辞的手,“绾绾,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认识云大夫?”
“真的,”苏辞就差原地发誓了,“我真的认识一位从九重山云家来的云大夫。”
“啊,”裴大娘子大喜过望,猛然松了一大口气,不敢相信地朝苏辞眨了眨眼,苏辞又一次点头。
她这才拍着胸脯,吐出一口长长地浊气,“那真是,太好了。”
苏辞微笑地望着她,“我明日一早就请他过来。”
“好好好,”裴大娘子激动的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眨巴眨巴眼睛,喜不自胜,“哎呀,太好了,雅芳这下一定很开心。”
“颜荣!”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怒气十足的声音,苏辞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方才那女子搬救兵来了。
在这院子里头,敢直呼裴大娘子名讳的,也只有新昌伯一人。
裴大娘子止住话头,脸上笑意瞬间消退,她沉着脸站起身来,目光清冷地看向来人。
新昌伯着一袭深褐色长衫,怒不可遏地窜进来,指着裴大娘子破口大骂,“颜荣,你怎么办敢的,谁给你的胆子敢将她伤的那样重,你难道不知她已经怀有身孕了吗!”
“你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伤我的女人,你眼里,还有没有我!”
裴大娘子厌恶地白他一眼,自他那张气得涨红的老脸上移开目光,望着暖阳下一株开的正好的映山红轻飘飘道,“伯爷不是立誓此生绝不踏入我院中半步吗,今日慌慌张张的,又来做什么。”
“若非你如此心肠歹毒,你以为我愿意来吗!”新昌伯失望地睨着裴大娘子,“你真是越来越让我失望至极!”
“月儿肚子里的孩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饶你!”新昌伯这番咬牙切齿的狰狞面目,让苏辞心中仅剩的一点犹豫和怜悯,消磨得荡然无存。
她知晓人心都会变,只是没想到新昌伯与裴大娘子夫妻恩爱几十年,如今却能为了一个进府不过三月的女子,与发妻恶语相向。
苏辞澄明干净的眼里,头一次装满赤裸裸的厌恶。
她轻咳一声,缓缓站起身来,微笑地看着新昌伯,“裴大人。”
“嗯?”新昌伯这时才注意到苏辞,他上下打量一眼,说不清眼里是欢喜还是厌恶,总之神色不大自然。
顿了顿,他从愤怒的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意,“原来是苏辞啊,你怎么来了。”
苏辞不想深究他话中之意,欢迎也好,不欢迎也罢,她只微笑解释,“我想裴大人误会了。”
暖洋洋的金光自屋檐徐徐洒下,苏辞就站在暖阳里,醉人的阳光在她绝色的脸上化成魅惑的笑意,她勾了勾唇,轻描淡写道,“您那小妾,是我打的,与裴大娘子无关。”
“您若是想要个说法,我也理解。”
“不过,”笑意脸上笑意更浓,话语却渐渐冷下来,“裴大人在讨要说法之前,我劝您先搞清楚事情来龙去脉。”
“顺便,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新昌伯脸色瞬间沉下来,不悦地看着苏辞,“苏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来者是客,你能来我府上,我自然欢迎,可你,你也不能动手打人啊。”
新昌伯理直气壮,“月儿刚有了身孕,正是最要紧的时候,你们也是女人家,最该知晓怀孕不易,你怎么还动手伤人呢?”
“不就是一颗人参吗,夫人不给便不给,你怎么能动手打她呢,她也是我的女人,你这样,我这老脸往哪儿搁?”
新昌伯垂眸睨她两眼,斜着眼瞥她,“你如今也是嫁人做主母了,怎么还像以前一样不懂事呢,做事没个分寸,没大没小。”
苏辞脸上笑意逐渐冷却,她冷声问,“裴大人以为,这只是一颗人参的事吗?”
“难道不是吗?”新昌伯连看都没看苏辞一眼,不悦地甩手道,“再说了,我们伯爵府之事,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动手。”
裴大娘子觉得新昌伯的脑子一定是被驴踢了,正要发话,好巧不巧的,那什么月儿又跑来发疯了。
她几乎跪倒在新昌伯面前,哭的梨花带雨,“老爷,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你一定要狠狠惩治她这个小贱人,您瞧瞧月儿的脸,都变成猪头了,月儿也没法活了。”
苏辞看着她就想笑,脸都肿成发面馒头了,还不影响她说话告状。
“哎呀,”新昌伯忙将人扶起来搂在怀里,心疼地说,“我不是让你在房中休息,等我消息吗,你怎么又来了,大夫还没来吗?快去催!”
那妾室找着了靠山,娇媚地靠在新昌伯怀中,抽抽嗒嗒哭泣,“老爷,我的脸都毁了,我再也不是你最疼爱的月儿了,您千万不要放过伤害月儿的坏人。”
哎哟喂,裴大娘子这个暴脾气真是听不了半点,撸起袖子就想再给她几耳光!
好在几个丫鬟连忙将人拉住,“夫人,夫人,莫失了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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