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妃上下打量她一眼,冷笑一声,故意提高嗓音道,“苏辞丫头,你的白喜帕呢,怎么没送来给老太太查验啊。”
还以为定王妃能有什么出奇必胜的招数,原来都是些司空见惯的伎俩。
苏辞柔柔一笑,“婆母有所不知,我与夫君昨夜并未同房,军营传来消息,夫君前去处理了,今晨还未归来。”
“你是说晏清昨夜并未陪你?”定王妃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军营能有什么事,难道比他成亲还重要?”
要不说定王妃不去表演变脸那可太可惜了,这会儿又装出一副心疼苏辞的模样道,“晏清这也太不把你放在心上了,他这是根本不在乎你,苏辞你放心,等他回了府,我一定好好说他。”
苏辞还是淡定从容的姿态,“婆母此言差矣,夫君是陛下亲封的骠骑大将军,是一军之长,与旁的纨绔子弟不同,当然要以军务为重。”
“军中无小事,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夫君更要谨慎细致些才好。”
定王妃没想到苏辞嘴巴这么利索,一句“军中无小事”怼的定王妃哑口无言,“纨绔子弟”更是惹得众人捂嘴窃笑。
同样是定王的儿子,赵晏清军功赫赫,而小儿子赵胜却是个只知逗鸟取乐的草包,苏辞当众讽刺自己儿子,定王妃脸都气绿了。
其余各房坐山观虎斗,见定王妃吃瘪 ,别提心里多痛快。
她们虽然不喜欢苏辞,但非常乐意看她们一脉婆媳相斗,两败俱伤,如果可以,她们恨不得为苏辞摇旗呐喊,以泄心头之恨。
老太太一双眼睛毒辣辣地盯着苏辞,这番话说滴水不漏,叫人挑不出错,她绝不相信苏辞真如传言那般痴傻。
“好了,伶牙俐齿,快去给你婆母敬茶。”
老太太话里听不出好坏,但明显不站苏辞这头。
秋黛刚想上前沏茶,定王妃身边的丫鬟就已经沏茶端到苏辞面前。
青花瓷的茶杯比寻常家用的要大几倍,茶水滚烫冒着热气,与杯口齐平,一不小心就要溢出来。
一看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苏辞心里冷笑,上辈子她虽忙于工作,但有名的宫斗剧,她也略有耳闻,现在看来,她也算是开启宫斗宅斗的剧本了。
不动声色接过茶杯,苏辞嘴角盈笑,“婆母请用茶。”声音毕恭毕敬,动作行云流水,叫人挑不出错。
定王妃皮笑肉不笑,“好,你有心了。”细长眼睛微微下垂,不怀好意地盯着苏辞,她伸出手刚碰到杯身。
刚准备动手,哪知苏辞竟先她一步,将一整杯滚烫的茶水全都倒在她手上。
“啊!”一声惨叫响起,定王妃白净的手背立刻被烫得火红一片,钻心的疼痛自手背传来,定王妃疼的呲牙咧嘴,边抽动手指,边怒骂道,“苏辞你干什么!”
“王妃,王妃。”身旁的丫鬟显然没想到定王妃自食恶果,一个个手忙脚乱替她处理。
突如其来的变动,吓得苏辞脸色煞白,呆愣在原地,双手捂着嘴角,惊慌失措道。
“婆母您没事吧,您怎么这么不小心,那可是满满一杯茶水啊,都怪我,从小体弱多病,连这么个茶杯都拿不住。”
“婆母,我这身子您是知道的,您不会怪我吧。”
说完又朝给她端水的丫鬟道,“你是哪个院子的,怎么当差的,这么滚烫的水倒那么满,婆母年轻力壮的,伤了也只需养上几日便好,若是失手伤了祖母,你们该当何罪!”
苏辞装的楚楚可怜,怎么看都不像是故意的。
定王妃整只手火辣辣的疼,盯着苏辞的一双眼睛仿佛能生出火来,可她偏生没法发作,众人都知晓金珠是她的陪嫁丫鬟,只能咬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婆母,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从小体弱多病,从未做过端茶倒水的活计,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苏辞打她一巴掌又给她一颗枣,接了秋黛手里的雕花木盒过来,“婆母,这只孔雀开屏步摇是我专门买来送您的,天底下独一无二,千金难求。”
什么?独一无二?千金难求?
定王妃立马停了鬼哭狼嚎的怒吼,眼睛直勾勾盯着苏辞递过来的盒子。
身边的丫鬟立刻将盒子接过来打开,里头是一支坠着珍珠流苏的孔雀步摇,孔雀样子做的精巧,栩栩如生,头顶还镶嵌三颗硕大的珍珠,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定王妃偷瞄苏辞一眼,换了副笑脸道,“都是小事都是小事,我知你不是故意的,不怪你不怪你。”
“倒是你有心了,头一次上门,还专门给我备礼,一看就是个好孩子。”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还能使鬼变脸。
苏辞只是微微一笑,转头拜见其余众人,当然她也给众人送了礼,大人小孩都有,未成家的小孩子还额外递了红封。
有钱不拿是傻子,各房夫人喜滋滋收了礼,不管定王妃越来越黑的脸,都笑吟吟朝苏辞问好。
赵晏清站在门外听到此处,并未进门,反倒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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