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希望你务必帮我完成。”
大约四年前,在Myanmar的一处私人安全屋里。
周雪轩副局长拿着一份文件找上了他。
当时,纪禹琛刚完成一项任务——接到情报称Myanmar军事独裁政权有所异动,他潜入对方内部获取了准确信息。
他总是以抹除一切痕迹、悄然消失的方式结束工作,之后便待在这样的安全屋里,等待下一个指令。
“是的,下一个目标,临时代号‘夜枭’。”
周雪轩说。
自从他被招募以来,这还是周雪轩这位负责人第一次亲自上门。
纪禹琛默默地理了理头发,跟着上了车。
他随手拆开递来的信封,一沓女人的照片散落出来。
他用那双惯常没什么波澜的眼睛,快速浏览了那份简单的女性资料。
孤儿,辍学,啊……还是个孩子。
照片上的女人有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似乎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疗养院度过,穿着一套熨烫得笔挺的白色制服。
她的眼神根据角度不同,时而显得凄惨,时而显得麻木。
感觉……像是还没褪去稚气,缺乏真正的生命力。
比起笑容,哭泣似乎更适合她。
这样的念头在纪禹琛脑海中一闪而过。
“你要我跟这样的‘孩子’做什么?”
他问。
“结婚。”
听到这话,纪禹琛脸上露出一丝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他执行过各种各样的任务,但还从未接到过结婚的命令。
他觉得这命令太过荒唐,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脸上的肌肉都牵动了。
“看你这反应,大概都不知道‘丈夫’是什么吧。”
周雪轩平淡地说。
“是那种需要我时时刻刻看着,还得给她做饭的麻烦东西吗?”
纪禹琛冷嘲道。
“……”
周雪轩叹了口气,又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男人,眼神阴沉,脸上布满皱纹。
看到这张脸,纪禹琛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照片上的人物,他并不直接认识,但知道他的名号。
无论在Russia还是C国,这都曾是个掀起过风浪的人物。
“Victor,在Russia获得特赦了。”
“……!”
照片在纪禹琛手中被攥得死紧。
Sorni Booth家族的悲剧。
即使是现在,他仍会像个孩子一样被当年的噩梦惊醒。
那一刻,华丽的豪宅化为废墟。
宾客们的尖叫声瞬间被爆炸和火焰吞噬。
五十名Russia政要、三十八名Sorni Booth家族的亲属,还有四十多名雇员……
那片人间炼狱般的火场。
他记得自己用手扒开滚烫的灰烬,站起身时,眼前遍地都是被炸裂的残肢断臂。
接连不断的爆炸轰鸣声早已震聋了他的耳朵,他浑身沾满血污与灰烬,在火光下泛着油腻的光。
他用胳膊支撑着在地上爬行,艰难地移动,每一下都会碰到什么黏腻腥臭的东西——那是他祖父的碎肉,是他叔叔的头颅,还有一个同龄表亲的鞋子。
即便如此,那个男孩没有哭,也没有停下。
只有脖颈下剧烈跳动的脉搏,催促着他不停向前。
他用力地爬着,越过一具具尸体,逐一辨认着他生日宴会上宾客们的脸。
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在哪里……
那场发生在他14岁生日派对上的惨烈爆炸。
Sorni Booth家族的骄傲——“凛冬之城”就这样彻底毁灭了。
他的祖父,被称为“Siberia的大脑”;他的祖母,一位C国女性。
他们来之不易的爱情与家族荣光,最终却以一种耸人听闻的悲剧收场。
这个曾支撑过Russia皇室的悠久贵族家族,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只有一个幸存者……
就是那位的小孙子,也是那场生日派对的主角——纪禹琛自己。
“那家伙出狱后,很可能会开始寻找自己的女儿。”
周雪轩的话将纪禹琛拉回现实。
“……!”
他竟然有个女儿?
这消息让纪禹琛意外,胃里一阵翻搅。
爆炸发生后,Sorni Booth家族唯一的继承人是个未成年的孩子,这个事实本身就像一个诅咒。
他年少时的颠沛流离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为了躲避暴风骤雨般的追杀和威胁,他主动投入SA雇佣军的怀抱,用自己的命去换取保护和生存技能。
离开Russia后,纪禹琛的生活就辗转于各个杀戮与生存的边缘地带,但一个未了的心愿——找出当年的真相——支撑着他一次次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
他冰冷的目光再次落回到那女人的照片上。
摧毁凛冬之城,造成至少128人死亡的顶尖恐怖分子。
目前被判死刑后获特赦的在押犯。
Moscow大学首席研究员——Vict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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