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顾客。这里是门锁公司……”
徐凌对这个突然接到的电话感到有些荒唐,她立刻赶回家。
这是一种当门锁出现损坏问题时,维修人员会立即出动的服务。
她做梦也没想过,自己家的大门居然还有这种功能。
大概是当初找婚房时,丈夫顺便申请的。
“怎么回事……”
就这样,她赶到家门口,却看到保安公司的工作人员正和某个人对峙着。
她一时停下脚步,合上微张的嘴,向前迈了一步。
这时,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认出了她。
“请问您是房主吗?”
“……是的,怎么了?”
“哈……这总算能说清了。我们接到安防警报赶过来,结果发现这位先生正在拆门锁……还一直声称是和房主认识的……”
工作人员脸色稍缓,松了一口气。
徐凌无奈的目光投向了那个造成这一切的人——纪禹琛。
他高大的身材和宽阔的肩膀让狭窄的楼梯间显得更加拥挤。
那挺拔的身姿带着一种无形的威慑力。
徐凌眉头紧锁地问道:“上次你是随便按密码,这次干脆动手拆锁了,教官?”
“换密码了?”
他反问,语气有些模糊,像是在确认她是否换了密码,又像是在质问她为什么要换。
“今天早上,有可疑的人偷偷来过。想想也知道,只要是我家,‘那边’的人肯定都知道密码。”
徐凌意识到保安还在场,便没有提及国情院。
但那个厚脸皮的男人看着她淤青的脸颊,气势倒是很足,立刻“啧”了一声。
昨晚他只是随便丢下行李就消失了,现在却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剪裁合体,也不知道刚才去了哪里。
徐凌无意识地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唇。
穿得再正式又有什么用。
那明显是被强行拆下来的门锁,正在纪禹琛的一只手上晃荡着。
几根不同颜色的电线像被截断的血管一样垂落下来,锁的盖板更是被直接压碎了。
保安公司的人安全离开了,但问题是……
她叹了口气,皱起了眉头。
“昨天我没精神,没来得及问,别人家的门就能这样对待吗?再怎么着急也不能这样动手,这难道是常识?”
“反正密码我是不知道的。”
纪禹琛说,“但我只要一越线,徐凌队员就会立刻跳出来,我个人觉得这方法效果不错。”
徐凌一时语塞。
回想刚才自己因为他擅自撬门而气冲冲跑出来的情形,他说得倒也不全错。
“不过,没想到我们徐凌队员还讲常识。”
他用大拇指推开那扇没了锁的门,扫视屋内,随即又关上,轻笑出声。
“被撬开的门锁反正是废品了,而且我正好想给你换个新的。”
“你连跟房主说一声都不说?”
“你对在雪地里一起摸爬滚打过的教官,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
这不是信任的问题。
徐凌一时语塞,无奈地看着他。
他则屈膝蹲下,从随身带来的工具包里拿出了新门锁。
她原以为那是他的行李,没想到里面装满了各种工具,而不是生活用品。
十字、一字、六角、星形、三角……
各种规格的螺丝刀头一应俱全。
徐凌坐在楼梯台阶上,只是眨了眨眼。
他面无表情地卸下旧锁剩下的螺丝,然后用电钻在门上打孔。
看来他在生活细节上也有条不紊,做这些活也相当熟练。
纪禹琛昨晚也是这样。
麻利地把被翻乱的房子大致收拾了一下,把她脸上需要涂抹的药也分门别类地交代清楚,然后没打招呼就离开了。
她自己也有很多事要考虑,而且当时他脸色难看,她也没理由拦着。
就这样,时间似乎过了好几天。
她扫了一眼正专心安装门锁的纪禹琛的身影。
或许是因为他蹲着的姿势,西装裤被绷得紧紧的,勾勒出结实的大腿线条。
她的视线不经意地接触到那被布料包裹的腿部曲线,随即有些慌乱地移开了目光。
她不自觉地张了张嘴,试图掩饰刚才一瞬间的异样感觉。
“……即使以后住在一起,有些规矩我希望你能遵守。”
那个埋头工作的男人闻言扬起眉毛,瞥了她一眼。
“在我房间的对面……是我丈夫以前用过的书房兼衣帽间。虽然门是锁着的,但我希望你不要好奇,更不要想着像今天这样撬门进去。”
“…….”
纪禹琛继续着手里的活,动作娴熟,但手却顿了顿。
只有电钻对着空气空转时发出嗡嗡的噪音。
他用探究的目光盯着她片刻,喉结动了动,才把视线转回门锁。
他停顿的双手又自然地继续工作起来。
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他那边传来。
“我感觉自己好像成了蓝胡子的妻子。”
“什么?”
“一个童话故事。说从前有个贵族,告诉他的新婚妻子,可以在城堡里随意走动,唯独一个房间绝对不能进去。但妻子忍不住好奇打开了门,发现里面全是贵族之前失踪的妻子们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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