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遗憾。”
徐凌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
她那刚才被碰过的嘴唇,委屈地颤抖着。
“哈……”
她烦躁地用手抓乱了头发。
明明是她赢了,通过测试的是她,可她此刻却丝毫没有喜悦,反而有种刚掉进鲨鱼池的奇妙感觉。
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他。
无论是之后与其他或许还心怀怨气的教官们道别,还是坐上大巴离开这个令人厌倦的营地,徐凌都没有再看到纪禹琛的身影。
她漫无目的地环顾四周,走过来的同事们纷纷拍着她的肩膀,“我们听说了成旭灿那小子的事了。”
所以,成旭灿那家伙到底怎么样了?
但无论她抓住谁问,都没有人能确切地知道他的处罚结果和去向。
就这样,长达十周的残酷旅程,彻底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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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门锁的按钮,在久违的触碰下显得有些陌生。
徐凌小心翼翼地按下最后一个数字,抱紧了怀里那束盛开的黄色小苍兰。
“我回来了。”
推开门进去,直直延伸的视线最终落在了那个结婚相框上。
那个她看了又看,总觉得像剔掉了肉、只剩下骨头、早该扔进垃圾桶的相框。
尽管如此,她还是对着空相框打了个招呼。
每次看到它,她的心都会凉飕飕的,但也突然想到,今天相框里没有照片,倒也还好。
明明心里想着只要能找到靳宪,可以不择手段,但回想起不久前那个吻……
她面对着结婚相框,奇怪地干咳了一声。
而且,在她思绪飘忽的间隙,那片被暴风雪覆盖的悬崖峭壁,又一点点地在脑海中浮现。
她皱起了眉头,肩上的背包也随之滑落。
“搞什么!”
恰巧听到屋里“哐当”一声响,旁边房间的门一下子开了。
原本两个月前还算整洁的小房间,现在几乎被各种散发着幽光的电脑屏幕填满了。
看清是徐凌后,许娜那张稚嫩的脸上写满了惊讶。
“天呐!你怎么搞成这样,脸这么憔悴……”
“恭喜你康复。”
徐凌没什么表情地打断她,递过手中的花束。
许娜迷迷糊糊地接过金黄的小苍兰,但她那特有的咋咋呼呼的语调丝毫未变。
“你这破了的嘴唇是怎么回事?还有脸上的伤!是不是被哪个强盗划的,脸颊上都快有个坑了!还有这黑眼圈,难道在那里连休息都没让你好好休息?!”
“嗯……”
“鼻子也没被晒得通红啊!冬天的紫外线多可怕,你居然没涂防晒霜!”
徐凌心想,训练中脸上涂的只有泥沙和汗水,哪有时间涂防晒。
“再说,这胳膊……这肌肉……”
许娜说不下去了,只是伸手摸着她的胳膊。
徐凌存着逗弄小孩的心思,每次她的手扫过,就故意绷紧前臂的肌肉。
许娜瞪圆了眼睛,样子很可爱。
“我想的不是这种技术,而是……”
许娜嘀咕着,脸莫名地有些发红,“要让你这个‘姐姐’来照顾我康复,我的良心会痛的。”
她想把花束还给徐凌,徐凌却装作没看见,径直钻进了那个小房间。
公司给完成了艰苦训练的队员们放了十天的恢复假。
徐凌哼着小曲,打量着这个在她离开期间已经完全变成了工作室的单间。
这正是她之前和许娜通话时一起构思的计划。
“你绝对不会受伤的。你要做的是——”
“哈……”
许娜不知想到了什么,敬畏般地叹了口气。
徐凌嘴角上扬。
“因为只要用我这里的系统/设备接入就行了。”
“啊,姐姐,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说过要报恩的,小喜鹊。”
“原来如此……但为什么要让我趟这浑水!”
最近社会上最热门的新闻,是前国会议员李光都的儿子领取巨额退休金的消息。
三十多岁的李某领取了五亿退休金,而他正是现任总统的侄子。
也就是说,李光都和总统是姻亲关系。
而且,徐凌的目标——国家情报院,正是总统的直属机构。
如果那五亿出了问题,到时候谁会向谁施压、谁又会倒霉,这是不言而喻的。
她等了很久,终于感觉要被卷进去了。
徐凌心里想着。
所以,要从亲戚下手。
本来从家人开始接触,不就是人之常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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