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架空绕不开朝堂角力,贤臣奸臣各半,大明举重冠军的异世界之旅】
太平六年,十月中旬,新都。
太和殿内,金砖铺地,九龙盘柱。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连呼吸声都刻意压得极低,整个大殿静得能听见铜漏滴水的声响。
司马藩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格外扎眼——右眼狭长如刀,左眼却因幼时生疮留下个浑浊的白翳。
他看人时总要歪着脖子,活像只盯着猎物的独眼豺狼,让人不寒而栗。
"陛下!
太后!
臣有本奏!"
户部尚书司马藩手持象牙笏板大步出列,声如洪钟。
小皇帝曹祯下意识地瞥了眼珠帘后的母后,
见她微微颔首,这才抬起手:
"舅舅请讲。"
"燕山卫指挥使张克不体国情,未经命令,擅开边衅,
致使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
司马藩的声音陡然拔高,"臣请革去其指挥使之职,押解回京问罪!"
曹祯听得一头雾水。
燕山卫不是早就被伪燕占据了吗?
大魏什么时候又冒出个燕山卫指挥使了?
他怎么不知道。
他求助的目光投向兵部尚书余廷益。
这位精神矍铄的中年人可不简单,不仅精通兵法,
更是亲手重建了京营,在一众文官中独树一帜的知兵之人。
余廷益会意,立即出列奏道:
"启禀陛下,两个月前朝廷确实任命了新的燕山卫指挥使,可惜遭伪燕杀害。
现由原燕山卫千户张克代行指挥使之职。"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份军报,"这是晋州呈上来的战报。"
他早有准备。
作为兵部尚书,边关军情自然第一个知晓。
张家堡大破燕山卫的消息他早就收到,
正等着合适时机向皇帝禀报,没想到被司马藩抢先发难。
曹祯接过奏折,眉头微蹙:"余爱卿,依你看,这张克是何等人物?"
"忠肝义胆,国之栋梁!"
余廷益斩钉截铁,"乃是为国守疆的猛虎之将!"
"荒谬!"
司马藩突然厉声打断。
"边将擅启战端,破坏朝廷'以和为贵'之国策,此乃大不敬之罪!"
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
司马藩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继续咄咄逼人:
"伪燕之患,不过疥癣之疾。
若贸然兴兵,必招致更大祸患!
东狄、西羌虎视眈眈,若以此为借口南下,谁来抵挡?!"
余廷益脸色铁青,握着笏板的手青筋暴起:
"司马大人此言差矣!
伪燕窃据旧都,公然僭越称帝,岂是'疥癣之疾'?
若不武力震慑,迟早国将不国!"
"国将不国?"
司马藩冷笑连连,脸上的讥讽之色更浓,"余大人怕是被那些武夫蒙蔽了!
边将为了军功,夸大敌情,蓄意挑起战事。
那帮杀才眼里只有自己的前程,何曾想过朝廷大局?
若真引来东狄铁浮图、西羌铁鹞子,谁来负这个责任?!"
大殿内瞬间炸开了锅,议论声此起彼伏,像是一锅煮沸的粥。
"东狄若是震怒,铁骑南下,我们拿什么抵挡?"
一名文官忧心忡忡地低声道。
"卫所军备废弛,兵无战心,真要打起来,怕是一触即溃啊!"另一人摇头叹息。
"这可如何是好……"有人喃喃自语,声音里透着不安。
就在此时,司马嵩轻轻咳嗽了一声。
这位当朝右相端坐在左相诸葛明对面,两人分列御阶两侧,象征着相权的重新确立:士大夫共天下。
司马嵩神色淡然,缓缓开口:
"陛下,老臣以为,战端一开,必致生灵涂炭。"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如重锤砸下:
"如今国库空虚,若再起大战,恐怕难以支撑。"
最后一句话,更是直戳要害——
"伪燕虽是敌寇,但更要警惕的,是边将拥兵自重。"
"昔日安山之乱,殷鉴不远啊。"
这番话看似温和,实则暗藏杀机。
司马嵩将边将比作当年的安山叛军,
暗示他们可能造反,顿时让不少文官面色大变,眼中浮现忧虑。
余廷益气得浑身发抖,怒声道:"右相此言差矣!"
"我大魏将士忠心耿耿,岂能与叛贼相提并论?"
他声音洪亮,掷地有声,"如今伪燕叛逆自立,僭越称帝,
面北而拜,若不及时剿灭,日后必成大患!"
"大患?"
司马藩突然拔高嗓音,尖锐刺耳,"余大人可知道,去年朝廷军饷发了几成?
闹饷兵变又发生了多少次?
内部还有流贼要剿。
在这种局面下,还要擅开战端?"
他冷笑一声,"是不是还想再来一次'衣冠南渡'?"
"这就是你们主战派想要的结果?"
说完,他猛地转身,朝小皇帝深深一揖;
语气恳切:"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派遣使者与东狄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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