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风中,宋家山脚下的那一片田地里,却人声鼎沸。
二姑父带着五十多个汉子紧锣密鼓,已经把二十个蔬菜大棚的石墙砌好了。现在,他们正配合默契,用从山上砍回来的木材,一点一点搭起大棚的骨架。远远望去,好像是一头一头怪兽的骨骼。
施工现场周围,好多村民兴致勃勃地看着,不停地议论。宋家人可是说了,有感兴趣的,就全程看一看蔬菜大棚是怎样从无到有的,等明年,有愿意跟着一起干的,就照这样子,先把自家的蔬菜大棚盖起来。
这宋家牵头的事,哪一次不是好事?有雨宝这个小福星坐镇,村民们坚信,宋家这个蔬菜大棚一定能变成新的聚宝盆。所以这一次,全村家家户户都有人在围观。他们相信,只要跟着雨宝,跟着宋家,就绝对不会错过这一拨儿又一拨儿的致富流量。
当刷了桐油的桃花纸将第一个八十米的大棚整个覆盖住,在棚里的村民立马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暖烘烘的小世界。等到日上三竿,大棚里的温度就更高了,活动几下就全身冒汗,棉衣都穿不住了。
垒炉子和烟道的几个小伙子,搬石头的搬石头,和泥的和泥,忙得不亦乐乎。他们干脆赤膊上阵,尽管这样,也热得汗滴禾下土。
大棚盖起来之后,里面的炉子就一直烧着,通过长长的烟道,提升了大棚里的温度。有人还煞有介事地坐在烟道上面,觉得屁股底下暖暖的。
二十个蔬菜大棚建好之后,宋家就开始大规模地雇人。挖地的,一人一天四十文,管中午和晚上两顿饭。到山上拾柴的,三文钱一捆。帮着捡地里的碎石瓦块的,按筐给钱,一筐一文钱。奶还雇了六个干活干净利落的妇人,专门给大家做饭。
宋家庄家家户户几乎都倾巢出动。
地挖完之后,爷指挥着大家用木耙子把地耙得水平如镜。宋喜雨把空间里收的那些肥料也拿了出来,好好地施了一次底肥。然后,备好垄沟,静等小苗安家落户。
宋喜雨这次从空间里拿出来的菜苗,都是用灵泉水滋养的。菠菜、生菜、黄瓜、西红柿、芹菜、韭菜、茼蒿、豆角…宋喜雨把菜苗装了一筐又一筐。这有灵泉水滋养的蔬菜,不但长得快,而且多吃还有奇效。
在这段时间的劳动过程中,宋家也越来越了解村民的种地特长。于是,就采用了一种新的管理方式。
比如菜棚和花棚,这里面的活计和平日里的种地没什么区别,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他们就采取招标的方式,让某一家人负责。在不耽误农活的前提下,不管你家这个月几个人在棚里忙活,宋家开出的价钱就是每家每个月五两银子。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可是八百年难遇的好运气。各家各户都在算着自家的那本账,也就是栽种、施肥、收割的那几天能忙碌一些,平日里只要有两三个人管理,家里其余的人还可以去干点别的。这也太划算了!
还有的老庄稼把式,自己牵头组团,两三家为单位,也参与竞争。
在针尖对麦芒的竞争中,有二十七个家庭成为了幸运儿,他们喜不自胜,对宋喜雨一家千恩万谢。
宋喜雨安慰落选的村人:“没事,只要有了这蔬菜大棚,保管有你们的活干,有你们的钱挣!”
随着一棵棵绿色的小苗移栽到大棚里,加之宋喜雨还在浇的水中滴了灵泉,大棚里可真是一天一个样儿。
每天,宋喜雨都会听到村民们前来报喜:“天啊,我的黄瓜开了第一朵花!”“真好真好,韭菜已经长到一扎高了,能用头刀韭菜烙韭菜饸子吃了!”“雨宝,我觉得生菜可以往下劈叶子了,这叶子肥头大耳的,比我的脸都大!”
宋喜雨还建了个花棚。她想利用过年前的这段时间,挣一笔快钱。这个花棚宋喜雨让老族长家负责。他们家人口多,四个儿子四个儿媳,都是年富力强的,打理这个花棚应该不在话下。
当宋喜雨和爷走进族长家说明来意,族长老婆就眼泪汪汪:“雨宝啊,你就是天底下最最善良的孩子,你这是给我们家送金元宝了啊!”
老族长也一个劲儿地打包票:“雨宝,你就放心,这个活儿我们家保准干得漂漂亮亮的!你这孩子,就是变个法儿照顾我这个老头子,这个恩情,我们全家都没齿难忘!”
宋喜雨在花棚里主打种的是水仙花。“仙子凌波出素鳞,清香满室谢尘氛。”试想一下,外面大雪纷飞,室内温暖如春,在案头,在小几上摆上几盆水仙花,玉色的花瓣,金黄的花蕊,还有一阵阵的甜香沁人心脾,这场景想一想就富有诗情画意。
她已经让爷去了窑厂,定制了三千个养水仙的水培花盆,全是白色的,和水仙凌波仙子的气质绝对是黄金搭档。
另外的四个大棚,宋喜雨用来种水果。草莓、樱桃、桃子,还有西瓜。因为这些果子太逆天,保密性很强。所以宋喜雨又一次去了飞马牙行,买了二十个身强力壮的汉子,年龄都在二十岁到四十岁之间,五人一组,专门负责这四个水果大棚。
宋喜雨这次买人,签的都是死契,她跟这二十个汉子也有言在先:“到了宋家,你们就负责好好干活。其余的一切事,只要你们长眼睛长心,就知道宋家待你们如何。”
结果,到了宋家庄之后,这第一顿饭,就让这些命运多舛的汉子破防了。大米小米两掺的二米饭随便吃,酸菜炖大肉随便吃,大白菜炖豆腐随便吃,酸辣土豆丝随便吃,冬瓜排骨汤随便喝。
汉子们局促不安地拿了筷子,有点羞赧地自己盛饭。这散发着米香的二米饭,他们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盛多少。最后还是胖婶三下五除二,给他们每个人的碗里都盛得冒尖。怕他们不够吃,又拿来一筐馒头。
这顿饭,汉子们一个个吃得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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