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家里女人们喜气洋洋地收拾着宅子里的卫生,宋喜雨让爹赶着马车,自己四处去送果篮。
飞马牙行的曲掌柜高兴得见牙不见眼,把果篮端到眼前,仔细打量。临走之前,宋喜雨还趴在他的耳边说了句悄悄话,把曲掌柜笑得就像一尊笑弥勒。
食为天酒楼的俞掌柜看见果篮,也是惊讶不已。在商言商,他问:“雨宝,这个果篮叔的酒楼也可以代卖!”
宋喜雨一笑:“俞叔,果子我可以单卖给你,你酒楼里做成水果拼盘,一定能卖个好价钱。但是这果篮生意,我准备自己做!”
俞掌柜拿来了勺子,亲口尝了一下辣椒酱:“雨宝,这也太让人上瘾了!又香又辣,真让人欲罢不能!”于是,俞掌柜以四两银子一坛的价格,定了五十坛。
到了府衙,给门口的阍者塞了一两银子,很快就见到了杨主簿。
这小老头还是那么干巴巴的精神矍铄,宋喜雨说明来意,把果篮和辣椒酱拿了出来,看得出杨主簿非常的高兴,还说自己最喜欢浓油赤酱,辣椒酱这样的重口味自己一定喜欢。
宋喜雨看他兴致很好,就开口问:“杨爷爷,不知前几天从招远县城来的那一批流犯安排到了哪里?”
杨主簿别看年纪大,这话一听就心下了然,问:“雨宝,你这里面有心思?”
宋喜雨笑:“也不是什么心思,就是想打听一下里面的孔县令一家,毕竟在招远县城的时候,得到过孔县令的照拂。”
杨主簿点头:“好,挺好,不落井下石,懂得知恩图报,雨宝你真的挺好。”
宋喜雨这才知道,孔县令他们被送到了石炭矿,就在黑虎山的后面。她问杨主簿:“杨爷爷,不知我是否能给他送点东西?”
杨主簿想了想,拿起一张纸,写了几个字,递给宋喜雨:“雨宝,你带着它去找负责的张管营。”
宋喜雨连声感谢,临走的时候,又把一个长条的盒子塞给杨主簿。调皮地眨眨眼睛,就走了。
杨主簿一看四下无人,赶紧进了自己的屋子,关紧门,偷偷掀开盒子一看,天,竟然是一棵两指粗细的人参!这人参的品相超级好了,根须饱满且完整,而且细看,已经略有了人形,怎么的也有一百多年。这个雨宝,每次的东西都送到了他的心坎上,真是个小人精。
杨主簿心情美丽,哼着小曲替雨宝给知府大人送果篮和辣椒酱。
晏北府城的知府大人姓谭,叫谭德辉。是和青阳府的吴绍元吴大人同年中举的。
此时的谭大人,正在老母床前侍疾。老母亲自从进入到冬季,可能是呼吸了冷空气,每天总是气短,喘咳不断。这两天隐隐有加重的趋势,所以谭德辉谭大人在百忙之中,也不忘来督促老母亲喝药。
“娘,这药可是儿子请睿王府的骆老大夫给开的,咱把这药喝了,喘症就会好,就不遭罪了。”谭知府耐心地哄着老母亲。
“好什么好,我这天天喝这苦药汤子,都不见好转。儿呀,为娘所剩日子也不多,你就别难为为娘了!”老太太特别固执。
娘俩正一个苦劝一个不听互相拉锯呢,就在这个时候,杨主簿带着果篮和辣椒酱进来了。苹果红艳、柿子金红、鸭梨金黄、山楂深红,果篮里不但散发出一阵清甜,而且颜色诱人,特别的吸睛。
老太太一指果篮:“儿呀,娘觉得这个梨像好吃样,给娘榨成汁可好?”
谭知府作为一个二十四孝好儿子,自然是言听计从。拿了一个梨洗净,用小刀削去皮,不知为什么,闻了这梨甜滋滋的清爽味道,他自己的口水也不由自主地往外分泌。
皮削好后,母亲身边的顾嬷嬷就连梨带皮接了去:“老爷,这梨给老奴吧,您仔细削了手。”
不一会儿,梨汁装在一个细瓷金边小碗里端了进来。老夫人也不用人扶,自己起身,将满满一碗梨汁一饮而尽。她就觉得一股凉丝丝甜滋滋的清流,从嘴里流进了自己的心里,身上陡然就变轻松了。之前一呼吸就滋啦作响的喉咙也通透了,这个舒服劲儿,前所未有。
“儿呀,再给为娘榨一碗梨汁!”老夫人说起这句话,字正腔圆,底气十足。谭知府也发现了老娘的不同。
“娘,你这是,好了?”谭知府心里没底,再次确认。喜悦如同小火苗,在不断跳跃。
“儿啊,这梨不一样,娘喝了这梨汁,比药管用!”
谭知府让顾嬷嬷立即马上再榨一杯。看着老母亲急不可待地又是一饮而尽,他都看直了眼。
两杯梨汁下肚,已经卧床半个多月的老母亲竟然自己揭开被子,要下地走走。起初顾嬷嬷还搀扶着,后来老母亲就推开顾嬷嬷,自己走了两圈之后,坐到了太师椅上。脸上也有了血色。
杨主簿从愣怔中醒来,对谭知府说:“大人,好像这梨,真的不一样!”
谭知府想了一会儿,拿过一个梨,小心地切下一块,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天,这梨难道是出自天上王母娘娘的鲜果园吗?梨肉细腻多汁,入口即化。这一片梨下肚,他这两天熬夜批公文的疲惫,都云消雾散了。
谭知府又切下一小块,递给杨主簿。杨主簿闭着眼睛细细品味:天啊,这味道、口感前所未有,有那么一丝冰凉,更多的是纯纯的甜,却并不齁人。他心中惊叹:雨宝给他送来的,的确是最最顶尖的好东西。这孩子憨厚,从不居功自傲,都没说一个字为自己邀功。
谭知府急切地说:“老杨,你这梨从何而来!快!快联系联系卖家,我要多多地买一些!”
而此时此刻,宋喜雨正坐在别人的刘三爷她的刘三哥面前,看穿得风光霁月的刘三哥毫无形象地大快朵颐,生生把一篮子的水果像完成任务一样,一个一个全吃完了,然后抱着肚子出溜着两条长腿,在那感受一阵胜似一阵的懊悔。
他不是懊悔自己把自己的肚子吃疼了吃撑了,而是懊悔自己吃的速度太快了。
?备注:古代流放犯人到达目的地后,负责看管犯人的官员通常被称为“管营”。?负责看管犯人的差役则被称为“差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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