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村的生意也做不成了。
方母和林慧娟又拎着兔毛领气鼓鼓地回到家。
这时候,方振山已经醒了,刚准备出门。
“回来了?灶台上有饭,我做的。
今天卖的咋样?钱收回来了吗?”
“别提了!”
方母气的手舞足蹈把刚才在八宝村的事儿给说了一通。
末了还总结了一下:“那个林慧娟真不是物!哪有这么欺负自家老妹儿的!”
林慧珍也没说话,偷摸抹着眼泪儿,这把她是真伤心了。
“妈,你也别生气了。
估计林慧娟花钱买兔种,心里头不高兴,故意的。
就当长个教训,以后也别拉扯他们了。
他们两口子过成啥样跟咱们都没关系。
咱们仨把日子过好比啥都强。”
“可是,我们这一堆兔毛领可咋办呀?”
林慧珍抬起头,心疼地摸着方母的手说道:“妈为了做这些兔毛领,手都扎破不知道几根了。
卖不出去,全都白遭罪。
除了八宝村,咱们也没别的地方可卖呀。”
“咋没有呢?”
方振山指了指停在院子里的车,提议道:“村里卖不了,咱们就去城里卖。
我今天正好也要进城,开车送你们去!”
“对哈!”
方母这下乐了:“妈活这么大还没坐过私人小汽车呢。
慧珍,你也别难过,卖不出去也不怕。
咱们娘俩坐回小汽车,就当给自己享受了。”
林慧珍看着院子里的汽车,心也一动,点了点头。
等婆媳俩真坐上小汽车之后倒还有点紧张。
她们俩连关车门都不会,摆弄半天,最后还是方振山给她们操作了一番。
方母坐在车里,东瞧瞧西看看,瞅哪都觉得稀奇。
“这车座子可真软和,这车得不少钱呢吧?
你那朋友也真是大方,这么好的车说借就借给你了。”
“我那朋友是个老总,这种车他家里头有好几台呢。
人家开厂子的,不差这点。”
方振山稳稳妥妥地开着车在村里行驶。
车屁股后面跟了一票子人,村里人谁看见了谁觉得新奇。
村里啥时候有人有钱到能开的起小汽车了。
任谁都猜不出来开车的是谁。
“我听说现在好多厂子都公转私了,开厂子的都挣老多钱了。”
林慧珍突然插了一嘴。
方母立马接话道:“是吗?时代真是变了,以前做生意都要被抓起来。
现在连厂子都可以个人开了。”
“现在干啥不行啊?最高领导都说了,不管黑猫还是白猫能抓到耗子就是好猫。
说的就是挣钱的事儿。
国家现在鼓励我们挣钱。
我们都算起步晚了,人家南方那边已经第一批富起来了!”
方振山扭动方向盘转了一个弯。
围观的村民们越来越多,甚至挡住了前面的去路。
方振山按着喇叭让他们让路。
村民们一边让路一边往车里头看,非要看清楚车里坐着的是谁。
突然一个村民大喊:“哎妈呀!这不是老方嫂子吗?”
他这么一喊不要紧,围观的人全都涌过来,非要看看车里头坐着的是不是老方嫂子。
“得!这下没法走了!”
方振山停了车。
车窗外,有人对着方母打招呼:“老方嫂子,你这是干啥去呀?这是你儿子买的车呀?”
方母探出车窗,笑的跟朵花似的回应道:“我儿子开车领我们进城呢!
回来再跟你们说,晚了天就黑了。”
“哎呀!真享福呀!”
村民们羡慕无比。
终于让开了路。
方振山开着车从人群中穿过去。
车后是村民们议论的声音。
“早知道打猎这么挣钱,我就让我儿子去了。”
“谁能想到打几天猎,方振山连小汽车都开上了!”
“你说说,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是呀,当初咱们还寻思方振林肯定比方振山过的好。”
“这下好了,方振山倒开上小汽车了,方振林连饭都吃不上!”
“方振林过这么惨了吗?”
“别提了,他现在地种不消停在家躺着望天呢,他媳妇儿跑出去卖兔毛领贴补家用,你说说这过的还不算惨吗?”
“啧啧啧,真是没想到哇,方振林怎么混成这样了?”
“还不是他自己作的?当初要是不分那个家,是不是也能沾上他哥点光?”
“……”
村民们的话犹如一根毒刺狠狠地扎进了方振林的心里。
他从旁边路过,亲眼看着方振山开着小汽车驶出靠山屯。
吃了一肚子的汽车尾气又吃了一肚子的憋屈。
他带着一肚子气回到家又看见林慧娟脸上红肿的巴掌印。
“咋地?让你去卖兔毛领,你去打架了是咋地?”
“别提了!还不是你出的主意,说兔毛长得太慢了,不如上点假兔毛卖便宜点冲销量。
今儿刚出摊就被林慧珍抓了一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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