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眉眼含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如同利剑穿心,让老夫人愤怒地瞪着眼,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凭眼泪掉下。
苏幼娘贴心地给她擦眼泪,动作温柔,话语杀人,“您放心,用不了多久的,母亲,父亲,小弟,他们都会下去陪您的。”
“苏家太脏了,我得洗一洗。”
苏老夫人情绪更加激动了,眼泪控制不住地汹涌而出,好似在问为什么,她为什么这么做。
苏幼娘觉得讽刺,只是伸手抚平了她皱起的眉宇,笑得岁月静好,“这个为什么祖母还是留着到地狱里头的时候去问问真正的苏幼娘,你的亲孙女吧!”
“呜呜呜!”
最后的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苏老夫人惊悚地瞪着眼,像是觉得难以置信般,身子不断地跟着她的情绪起伏颤抖。
就这么努力地喘着气,一口气憋在胸腔不上不下,最后瞪圆双眼死了。
接二连三目睹死人的杏儿已然习以为常了,她迅速地转身跑出门外,扯着嗓子开始嚷嚷,“来人啊,快来人啊,老夫人没了!”
衙门中。
苏昌明和苏彻垂头丧气地从里头出来,他们见了徐氏,也见了罗正卿。
对方态度强硬,说什么人命大于天,毒害婆母这样歹毒的手段绝不姑息,摆明了是不打算息事宁人。
“父亲!”
苏昌明脸色煞白,魂不守舍地走出来,行至石阶上时险些摔下去,好在苏彻及时地扶住了他。
“咱们回家再做打算,您先别急。”苏彻还算是沉得住气。
事情已经闹开来了,他作为举人现在是骑虎难下,里外不是人。
经过他的提醒,苏昌明心中又燃起希望,对了,他们还有后手的,这才勉强站住,拍了拍他的手,“对,先回去,先回去。”
然而父子二人刚走下石阶呢,苏府的小厮便气喘吁吁地跑来了,面色惊慌地道:“老爷,出大事了!”
“又怎么了?”苏昌明怒道,这段时日是怎么回事,苏家祖坟出问题了么?
小厮颤巍巍的道:“老夫人没了!”
“父亲!”
“老爷!”
这次苏昌明是彻底绷不住了,两眼一黑彻底地晕了过去。
一日之内,苏夫人入狱,苏老夫人身死家中,凉州城炸开了锅。
就连罗正卿也险些从椅子上掉下来,昨夜被那毒妇威胁后,他一直心生不满,可今日抓到徐氏后他心中是畅快的,如今又听闻苏老太太死了的消息心头的震撼久久不能消散。
苏昌明啊苏昌明,你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好好的亲生女儿,硬生生被他养成了毒蛇,沉睡时乖巧温顺,一旦苏醒过来那就是致命的攻击。
“大人……这个苏五小姐还真有两把刷子啊!”管家不由地点头钦佩道。
罗正卿呵呵两声笑不起来,岂止是有两把刷子啊!
就连工部侍郎也是被她利用的,关乎这点罗正卿是万万没想的,若非昨夜她自己说出来,怕是这辈子都想不到她身上去。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侥幸幸好不是敌人。
未了又想起自己那两个不成器的孩子,思前想后大步流星的前去后院狠狠的敲打了一番。
平白无故被责骂的罗妙义罗英面面相觑,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又做错了什么,父亲又来骂他们。
白绸很快挂满了苏府,悲伤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苏老夫人已经躺进了棺材之中去了,丫鬟下人跪了一地,号哭起来,没人分得清有几分真情。
苏幼娘一袭白色孝服再次派上了用场,她跪在蒲团上,双目泛红,我见犹怜,像是随时都会倒下去。
“小弟,爹爹怎么样了?”她泪眼婆娑地看向从后院出来的苏彻,哀伤地问。
少年也同样穿上了孝服,面色沉重地道:“大夫说只是悲伤过度,好好静养几日,不能再受打击了。”
老家伙承受能力还挺强的,苏幼娘心中不免遗憾。
看来还得再加把劲,才能让他彻底的气得不能起床,和老夫人一样任她宰割。
“那就好,如今祖母没了,母亲也被抓了,大姐姐也走了,家不像家的,小弟你可万万不能再出事了。”她悲痛欲绝地拿着绢帕啜泣不停。
苏彻满脑子都是在想着应对的法子,压根没注意到她最后一句话的深意。
老夫人身死的消息传开,引来了不少吊唁的人。
也坐实了坊间传闻,徐氏当真是毒害了婆母,要不然的话为何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见就没了呢!
对于此事大家也只敢在私底下窃窃私语,不敢拿到明面上说。
“苏少爷作为举人,也不知会不会给自己的母亲写状纸啊?”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故作不经意地问了句。
苏彻沉着脸,眼神恶狠狠地看了过去,恨不得杀了对方,却不得不顾及苏家的颜面,咬牙切齿的道:“有劳张兄记挂。”
对方被他凶残的眼神瞪得有些心头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了步,没敢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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