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们以为这伤的始作俑者还有其他人,万万没想到竟然是阿竹自己伤的。
阮竹的眼神在他们身上缓缓扫过,原先她是真的没打算告诉他们,但现在她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无论如何,萧泽故意杀人罪是逃不脱了,她这个伤也应该物尽其用。
如果他们像表哥一样,她自然高兴,以后也会更加信任他们。
如果……那揪出一个“叛徒”,也不亏呀!
她让楚时越将自己的床升了起来,楚时越站在了她的右侧。
江叙手中的被子无声滑落,急步走到了阮竹面前。
他满心的话语如潮水般翻涌,可当试图开口的瞬间,所有的思绪都乱了套。
他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干涩发紧,一个字也挤不出。
究竟是什么事情才让她以伤害自己为代价?
阮竹抬眼不惧又不甘地和他对视,仿佛在迎接着应来的审判。
可他却轻轻歪着头,望向她的目光是那么轻柔。
阮竹眼中的他仿佛镀着一层柔光,渐渐她坚硬又带有攻击性的眼神,在他的目光里化作了春水。
她还是问出了那句话:“阿叙,你想说什么?”
江叙却偏过头哽咽,久久没有说话。
阮竹看见了,看见他躲避自己目光时氤氲的眼眸,看见他从眼角滑落的泪珠。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她不知道。
但在这种眼神里,她阴暗的心思激不起一丝波澜,她能感受到她的心柔和又平静。
江叙的抽泣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突兀,不知道过了多久渐渐归于平静。
他只是在懊悔自己、怨恨命运,为什么自己对她不能再好一点?为什么不让自己早点遇到她?
叶青柠缓缓拉起她的手,柔声问:“阿竹,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又有什么能比自己的身体更重要的呢?
阮竹抽出自己的手,抚在她的手背上:“因为我想让恶人得到他应有的代价。”
她虽是笑着的,但眼中藏匿着冷漠和凶狠。
“那也不至于……让自己受这么大罪呀!”
叶青柠不赞同地坐直了身体,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拉扯着,眼中沁满担忧。
她明白阿竹这也算是半个污蔑,可那人也是实实在在拿着匕首冲向阿越,所以她不觉得阿竹犯了什么大错。
只是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达到这样的目的,太偏激了。
其实自从阿竹问她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时候,她就知道阿竹骨子里可能是个偏激的人。
她不在乎她的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不违法乱纪她认定了这人是朋友,那一辈子就是她的朋友!
真心换真心,这段时间她也清楚明白阿竹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阿竹变成这个样子,是她也不愿意的。
如果不是萧璟晔和萧家那些人逼她,她又怎么会成长成这个样子?
阮竹观察着低头思索的叶青柠,她会不会……?
还是阿叙?
叶青柠再次抬眼,红着的眼眶让阮竹打消了怀疑她的念头。
她知道不少人都有改变情绪的本事,演一演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和他们相处了这么久,他们能演多少、演到什么地步她一清二楚。
阿叙可以做到,但青柠绝对做不到连眼底的情绪掩的天衣无缝。
所以她不会那么做,阿叙也不会有机会那么做的!
接下来就是阿言弟弟了。
“青柠,我知道你担心我,下次不会了。”
阮竹笑着宽慰,眼底多了几分真情实意。
叶青柠低着头叹息,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
她知道性格这样的东西一时间是改不过来的,他们陪着慢慢改就行。
以后得好好盯着她,不能再让她糟践自己的身体了。
阮竹笑着看向江言,问:“阿言,你有什么要问阮竹姐的吗?”
江言低着的头骤然抬起,差点儿闪了脖子。
“啊?”
他双手举起摆了摆,解释:“没有啊!阮竹姐,我也认为伤害自己不太对。”
刚刚被阮竹姐的目光扫过的时候,宛如被一条毒蛇攀上了脖子,一不留神就会被咬上一口。
或是被紧紧缠住,让人冷汗直冒。
其实他对阮竹姐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想法,在阮竹姐碰瓷那些社会青年的时候,他就隐隐感觉到阮竹姐的头脑不一般。
只不过阮竹姐也真的下得去手,他心里也是佩服的。
阮竹嘴角的笑容愈来愈大,看着他问:“阿言,你真的没什么可问的?”
江言慌忙摆手,被阮竹姐这样的人盯上太恐怖了。
怪不得阮竹姐的那个学长被阮竹姐这样骂也不敢吱声。
阮竹姐这样的人做朋友是最聪明的选择,他们本来就是朋友,没必要再因为这个事情产生什么分歧。
以他的智商和阮竹姐斗,也未必能斗得过。
再者,他哥喜欢阮竹姐,未来也极有可能成为他的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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