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祖耀撞开雅厢门时,一身香水味。衬衫领口大敞,领带也不知道飞哪去了。他眼神迷离,脚步虚浮走进来,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身上那股子肆意张扬的劲儿尽显。
胜金棠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白兰地,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小耀,在Moon这里,还是克制些,别闹出事情。”
“放心,堂哥,只要万小月没事,我就不会闹!”荣祖耀摇摇晃晃摸向酒柜,倒了一杯威士忌。
擂台上爆发出热烈的喝彩声。
崔胜赤膊上阵,长相精致,双目明亮有神,精壮的身躯上肌肉紧绷。
万盈月突然坐直身体。
胜金棠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指尖无意识捏紧酒杯。
荣祖耀歪倒在沙发里,阴阳怪气道:“就说你对这小白脸有意思!不你最近干嘛?!我就消失两天!你做咩?!青春期啊!”
“喂!你们男人成日偷看女人啊!我望两眼男人好出奇咩?!”
“万小月,你身边的男男女女还不够多咩?”
“你要吵架吗?荣祖耀!又不是我打得你!我看你现在就是皮痒!”
胜金棠被他们两个弄得哭笑不得:“怎么好端端你们两个又吵起来了。Moon,陪我去天台透透气。”说着,他伸手拉住万盈月的手腕,带着她往门外走去。
雅厢门关上的瞬间,荣祖耀却忽的红了眼,拿起酒瓶,猛灌自己。
迷醉城的夜空,被霓虹灯晕染得暧昧朦胧,天台的风裹挟着咸涩的水潮气。
万盈月倚在栏杆边抽烟。
胜金棠站在她三步之外,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
她转头看他,烟灰落在他西装袖口。
他伸手替她弹掉烟灰,指尖在她手背停留半秒,对视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眸,不自觉说出:“迷醉城的夜景,确实适合带重要的人来看。”
话一出口便有些忐忑,却见她轻笑一声。
万盈月踮脚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他耳畔:“那我算不算金棠哥重要的人呀?!”她问得天真又残忍。
看着她眼中跳动的霓虹,胜金棠喉结微动,很想捏住这没心没肺的下巴,很想在这夜色里坦白一切。炽热的爱意在他眼眸中翻涌,似要将她吞没,千言万语涌上喉头,可最终,只是抬手帮她理理外套,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一直都是。”
看着她展开得意的笑,忽然明白, 有些心意,或许不必言说,只要能这样并肩站在时光中,便已足够。
天台门被推开,阿泽阿鬼一左一右架着荣家保镖孙明走来。
万盈月转身时,脸上绽开人畜无害的笑容:“阿明~”
孙明浑身一颤,知道逃不过。低下头,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直视万盈月。
万盈月笑容倏然消失,眼底结冰:“荣祖耀到底出什么事了?”
孙明偷瞄堂少爷,胜金棠探究的目光,知道瞒不住了。
两天前,在苏妄出面下,和蒋家谈妥后,荣祖耀就请蒋大去皇家会所消遣。
皇家会所的鎏金吊灯将琥珀色酒液映得晃眼。
荣祖耀潇洒地倚在吧台边,水晶杯在修长的指间流转。
他特意选了最喧闹的位置,就怕蒋大少在包厢里,一静下来就要吟诗。
香槟气泡尚未散尽,一句带着浓重伦敦腔的污言秽语突然刺破喧嚣:“万家那个疯丫头?女人都有价码......”
荣祖耀指尖一顿,忽地低笑出声。仰头饮尽杯中残酒,摘下腕表放入口袋,对蒋大少摆了摆手:“你先走。”语气轻松,起身时甚至还顺手理了理袖口。
下一秒卡座茶几被他踹翻。
那个足比他高半头的英吉利人尚未反应过来,荣祖耀的拳头已经砸碎对方的鼻梁。
水晶杯碎在地面上,他踩着玻璃碴子将人掼倒在香槟塔上。鲜血溅上他雪白衬衫领,反倒衬得那张俊脸愈发鬼魅。
最骇人的是他始终带着笑。
会所经理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却被荣祖耀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就在这时,差人到场。
荣祖耀唇角勾着漫不经心的弧度,仍死死扣住对方咽喉。
陆森领队,见到如此场面,上前客气相劝。
荣祖耀倒是很给他面子,松了手,慢条斯理地掏出手帕擦拭指缝。随后乘着自家车队,去往差馆。
总华探长骆承听说后,和几位太平绅士连夜出面,将他从差馆保释出来。
然,这个身高马大的英吉利人身份特殊,是贵族后代。对方聘请的御用大律师扬着贵族纹章,誓要让荣祖耀吃官司。
万盈月听完叙述,冷笑出声:“阿明,我要听实话。陆森带队,怎么可能带走祖耀?现场还有谁?”
*
雅厢内,荣祖耀躺在沙发上,一只手臂随意搭在眼睛上。
“荣少喝多没?”万盈月俯着身,笑意盈盈看着他。
荣祖耀没出声,依然保持这个姿势。
“真可惜没亲眼看见。”她轻叹,指尖轻抚过荣祖耀受伤的脸颊,“我们荣少打架时最漂亮了。”
荣祖耀轻笑一声,自嘲道:“Moon,我是不是很没用?!”
万盈月拨弄着他的卷发,语气坚定:“祖耀最厉害!不然我们怎么发现宫家背后的人?!”
荣祖耀嘴抿成一条线。
万盈月直起身:“所以你不告诉我们,甚至不请律师,是打算直接认罪?!”
她的声音渐渐冷下来,“荣祖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想那鬼佬说我的污言秽语在法庭再出现?!几句话而已,有什么不能说的?!”
“法庭有记者!”荣祖耀猛地坐起身,一把搂住她的腿,声音发颤,“他们会添油加醋大肆报道!不明真相的人,会真以为你和那个死鬼佬有什么!”
他的额头抵在她腰间,声调委屈:“万小月,要是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好好吃饭!不然你低血糖我不在,你出事可怎么办啊?!”
他声音哽咽,“我真嫌自己砸那个鬼佬不够狠!我什么都不怕,就是怕没人照顾你,没人给你解闷啊!我生下来就是让你欺负的!没有你,我怎么过啊?!”
听着这些话,万盈月心里堵的厉害,抬手抚摸着他的头发,眼神杀意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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