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货郎的月亮勺与李寡妇的琥珀诗
卯时初刻,荒诞村货郎挑着新打的月亮勺晃过老槐树。李寡妇的夜壶琥珀块突然映出晨光,王大胆的打油诗被镀成金色:“夜壶盛星星不落,花猫衔月月成诗”。
“破诗!”她把琥珀块塞进王大胆怀里,却见他故意用月亮勺舀起夜壶里的茉莉花,浇在她发间:“给美人浇花。”
花猫蹲在树上“喵喵”叫,爪子扒拉着货郎担上的银铃铛,铃声混着琥珀块的反光,在他脸上织出晃眼的光斑。
第二节:刘寡妇的金线琥珀与李秀才的酸汤诗
巳时,刘寡妇的金线在琥珀块里晃成软剑。李秀才的算盘突然跳出首酸汤诗:“一针金线绣并蒂,半勺酸汤酿相思”。
“酸死了!”她用绣绷敲他脑袋,绷上的戏水鸭却叼住他袖口——那里藏着块没送出去的红布。秀才慌忙推开算盘,珠子滚进她的绣花鞋,颗颗停在去年他画的辟邪猫旁。
“其实……”他扶了扶眼镜,镜片映着她耳坠上的金线,“红布早裁成了你的肚兜。”
“要死!”她扬起绣绷,金线却勾住他腰带,扯出半块蜜渍的红豆糕——正是她昨儿藏的。
第三节:赵老汉的同棺共雨与周媒婆的碎嘴茧
未时,赵老汉在棺材板上刻完“同棺共雨”四个字。周媒婆的帕子还粘在板上,边角磨出细密的茧——那是她多年替人说媒时搓出来的。
“老东西,刻这么深做啥?”她用银簪敲他手背,簪头却沾了点新漆——是他调的,和她年轻时穿的红袄一个色。
“怕雨水冲掉。”他往她手里塞了颗蜜渍的槐豆,“就像你的碎嘴,磨出茧了,抠不掉。”
她咬着槐豆笑,银簪在阳光下划出弧线:“抠不掉就不抠,留着给你暖棺材。”远处传来货郎的拨浪鼓响,这次卖的是“能保存百年的粘胶”。
第四节:王屠户的金线鞋与张寡妇的铜锣花
申时,王屠户穿着金线缝的红豆鞋在田垄走。张寡妇的铜锣锈被磨成花,焊在锣面上成了朵歪歪扭扭的豆角花。
“像只丑蛤蟆!”她敲着锣笑,却见他故意在她豆角地边转圈,鞋上的金线勾住草叶,拉出串串露珠。他突然弯腰,从泥土里挖出块铜锣碎片——是去年吵架时她砸的。
“留着?”她挑眉。
“嗯。”他把碎片放进兜里,和她塞的艾草包碰出轻响,“等攒够十二块,给你打个金镯子。”
铜锣声突然变了调,混着她加速的心跳,惊得老槐树抖落几缕麻花状的枝条。
第五节:集体捞月与井里的麻花绳
酉时,十二对夫妻围着祠堂井捞月亮。王大胆用月亮勺搅水,井里的月光碎成十二段,被赵老汉的棺材板碎片粘成麻花绳。
“看!”周媒婆的银簪指着绳头,“每段月亮里都有对吵架的影子!”张寡妇的铜锣花映在水面,和王屠户鞋上的金线豆角缠在一起。李秀才的算盘珠子串成麻花,刘寡妇的绣绷金线绕在上面,成了朵会转圈的花。
王屠户突然伸手捞起块麻花月亮,塞给张寡妇:“给,甜的。”她咬了口,发现是蜜渍的槐豆混着月光,酥得化在舌尖。祠堂的断戒尺不知何时缠上麻花绳,成了捞月的把手,每道刻痕里都嵌着星星碎屑。
第六节:月下的麻花绳与未攒够的金镯
亥时,老槐树的麻花枝条垂到井边。张寡妇数着王屠户兜里的铜锣碎片:“才三块,猴年马月能打镯子?”
“慢慢攒。”他晃着手里的麻花月亮,疤在月光下像条金色的河,“反正吵架的日子长着呢。”
她用铜锣花戳他胸口:“谁说要和你吵一辈子?”
“你说的。”他抓住她的手,让她摸自己心口的疤——那是早年救她被野猪撞的,“这儿早被你吵出个坑,除了装你,啥也装不下。”
周媒婆的碎嘴茧蹭过赵老汉的棺材板,他突然从板缝里抽出条麻花绳,上面串着她掉的银簪、帕子茧和槐豆:“送你。”她笑着戴在手腕,银簪晃出的光里,映着他年轻时追着她跑过三条街的影子。
第七节:尾声:麻花月亮与粘住的百年
子时,货郎的拨浪鼓消失在夜色里。祠堂井里的麻花月亮绳越长越长,一端系着老槐树,一端缠着十二对夫妻的手。李寡妇的琥珀诗被花猫踩进泥土,来年竟长出会念诗的花;刘寡妇的金线肚兜晒在老槐树枝上,成了秀才算盘的遮阳帘。
张寡妇把第三块铜锣碎片放进王屠户兜里,指尖掠过他刀疤:“下块碎片,该用你的杀猪刀砍出来。”
“好。”他咬了口麻花月亮,甜得眯眼,“不过先说好,砍的时候你得在旁边喊‘加油’。”
田垄上,麻花状的月光爬过每道疤痕,把吵架声、铜锣响和算盘珠的叮当都拧成了永不散架的绳。正如李秀才挂在老槐树上的对联:“槐豆麻花拧成岁月,吵架夫妻粘作星辰”,而张寡妇用蜜渍红豆写的横批是:“粘就粘个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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