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部?狩猎场?血眼?
李三脑子迅速转动,将这几个词串联起来,大概明白了。自己这是无意中闯入了某个原始部落的地盘,还顺手把人家盯上的猎物——也就是那只倒霉的獠牙兔(血眼?)——给烤了。
“各位大哥!大姐!山神爷爷!山神奶奶!”李三连忙把姿态放得更低,双手合十,脸上堆满了在三和练就的、最真诚(虚伪)的笑容,“实在对不住!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个外乡人,刚从一个黑漆漆的地洞里爬出来,迷路了,真的!饿得眼冒金星,看到这兔子……一时没忍住,就……就……”
“地洞?”持弓男人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锐利的目光在李三身上扫了扫,似乎在评估他话里的真假。“哪个地洞?”
李三心中一动。看来这“地洞”对他们来说,似乎有点特殊?他不敢瞎说,只能继续装傻充愣,含糊其辞:“就是一个很深、很黑、很吓人的洞!我也不知道是哪个,爬了好久才爬出来,稀里糊涂就到这儿了。”
持弓男人盯着李三看了半晌,没有说话,但眼神中的审视意味更浓了。他身后的几个部落成员也逼近了几步,手中的武器微微抬起,空气中的紧张气氛几乎凝成了实质。
李三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些人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原始而彪悍的杀气,这绝对不是三和街头那些小混混能比的。尤其是为首的这个持弓男,给他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恐怕实力远在自己之上。
“头儿,”旁边一个看起来稍微年轻点、脸上油彩也相对简单些的男人瓮声瓮气地说道,“这小子细皮嫩肉的,闻着味儿也不对,不像咱们山里人。说不定……真是从‘圣地’那边过来的?”
“圣地?”李三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这地洞不会是人家的圣地吧?那自己这顿打是跑不了了。
“阿虎,闭嘴!”持弓男人低喝一声,制止了年轻人的话。他再次看向李三,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似乎在权衡着什么。“不管你从哪里来,擅闯我黑山部的狩猎场,惊扰了我们的猎物,按照我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你得付出代价!”
“规矩?代价?”李三心里直打鼓,脸上却不敢露怯,反而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痞气,“大哥,这山这么大,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再说了,这兔子……呃,血眼,它先动的手!我是正当防卫!”
“哼!在这片林子里,只有我们黑山部说的,才是规矩!”持弓男人冷哼一声,弓弦微微拉开了一些,箭头直指李三的眉心。“要么,留下你身上所有的东西,然后滚出我们的地盘!要么……就用你的血,来祭奠这片山林!”
空气瞬间变得更加凝重,仿佛连风都停止了流动。黑山部落的众人显然没料到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外来者敢如此强硬,一时间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眼神凶狠地盯着李三,只等头领一声令下。
李三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自己现在就是在走钢丝,一步踏错,可能就是万劫不复。他表面上强装镇定,甚至还带着点挑衅,但后背的冷汗已经把破烂的衣服都浸透了。
“妈的,拼了!”他暗自咬牙,“大不了就扔符,能炸翻一个算一个,炸不翻就跑!老子这挂逼的命,硬得很!”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痞气更甚:“大哥,规矩我懂。走到哪儿都一样,弱肉强食嘛。不过,你有没有想过,我一个‘细皮嫩肉’的外来者,是怎么从那个‘很深很黑很吓人的洞’里,毫发无伤地爬出来的?”
他故意加重了“很深很黑很吓人”这几个字,同时眼神若有若无地瞟了一眼男人身后的方向,仿佛那里有什么看不见的可怕东西。
果然,提到那个“地洞”,持弓男人的眼神明显波动了一下,握弓的手指也下意识地紧了紧。他身后的几个族人也露出了些许不安的神色,交头接耳地低语着什么。
“你……什么意思?”男人沉声问道,语气不再像刚才那么强硬。
“没什么意思。”李三摊了摊手,故作轻松,但扣着雷符的手却捏得更紧了,“就是觉得吧,那洞里挺热闹的,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不少。我这人运气一向不怎么好,但这次居然囫囵着出来了,你说奇不奇怪?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嗯,‘热情好客’的朋友,跟着我一起出来透透气。”
他这话半真半假。地下世界确实危险重重,那些“清洁工”和“疯影”想起来就让人头皮发麻。骨嘎没出来,天知道下面现在是什么光景。他赌的就是这帮看似原始的部落民,对那未知的地下世界有着某种敬畏或者恐惧。
“你胡说!”年轻的阿虎忍不住喊道,“圣地之下,岂容你这外来者污蔑!”
“阿虎!”持弓男人再次呵斥,然后死死盯着李三,眼神变得极其复杂,“你说……有东西……跟着你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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