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走到那捆散发着信号波动的线缆下方。
他没有专业的工具,只有一根从坤哥办公室“顺”来的、经过他气流初步“淬炼”的钢筋棍。
他将体内壮大了不少的阴寒气流,缓缓注入手中的钢筋棍。冰冷的钢筋棍表面,再次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灰黑色光晕,一股锋利而阴冷的气息,从棍身散发出来。
他抬头估算了一下距离和角度,然后猛地将灌注了气流的钢筋棍,朝着那捆网络线缆最密集、最脆弱的节点,狠狠地投掷了出去!
“嗤啦——!!!”
灌注了阴寒气流的钢筋棍,如同离弦之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精准地命中了目标!
坚韧的绝缘胶皮,在蕴含着诡异能量的钢筋棍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瞬间被撕裂、洞穿!
紧接着,一连串刺眼的电火花,如同蓝紫色的毒蛇,在那捆线缆的断裂处疯狂跳跃、炸裂!发出噼里啪啦的骇人声响!
一股烧焦的塑胶臭味,迅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李三早有准备,在钢筋棍脱手而出的瞬间,便已经运起《挂逼长生诀》,在体表形成了一层微弱的气流防护,同时迅速后退,避开了那些可能溅射下来的火花和碎片。
成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捆线缆中活跃的信号波动,如同被掐断了脖子的鸭子,瞬间戛然而生!
……
与此同时,地面之上,景乐新村。
这个庞大而混乱的城中村,正值夜晚最喧嚣的时刻。
狭窄的巷道里,人声鼎沸。刚下班的打工者、无所事事的挂逼、穿着暴露的“精神小妹”、光着膀子划拳的壮汉……各色人等混杂在一起。路边摊的油烟、烧烤的孜然味、劣质香水的味道、垃圾桶散发的馊味,混合成一种难以形容的、属于这里的独特气息。
无数出租屋的窗口,亮着或明或暗的灯光。里面的人,或是在用手机刷着短视频,或是在电脑前激战正酣,或是在和远方的亲人视频通话……网络,是他们连接外部世界、排遣廉价时光的最重要途径。
突然!
毫无征兆地!
“我靠!网怎么断了?!”
一家黑网吧里,一个正在打着关键团战的黄毛青年,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看着屏幕上那个鲜红的“断开连接”提示,发出了绝望的哀嚎!
“妈的!卡了!动不了了!”
“怎么回事?老板!网费白交了啊!”
“日!老子刚要五杀!”
几乎在同一时间,整个网吧,乃至整个景乐新村的无数个角落,都爆发出了类似的、充满了愤怒和错愕的吼声!
手机屏幕右上角的信号图标,从满格的4G或5G,变成了一个刺眼的“×”!
电脑屏幕上的网页打不开了,视频缓冲停滞了,游戏掉线了!
出租屋里,原本流畅的视频通话,瞬间卡顿、花屏,然后彻底中断!
短暂的错愕之后,是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的焦躁和愤怒!
“搞什么飞机?怎么没网了?”
“是不是欠费了?”
“不可能!我刚充的话费!”
“都断了!肯定是线路出问题了!”
无数人涌出出租屋,来到本就拥挤的巷道里,大声地抱怨着,询问着。
一些脾气暴躁的,甚至开始互相指责,或者对着天空破口大骂。
黑网吧的老板急得满头大汗,不停地重启路由器,检查线路,但无济于事。
一些原本在屋里“娱乐”的人,因为断网无所事事,也纷纷走上街头,加入了抱怨和围观的人群,让本就混乱的巷道变得更加拥堵不堪。
混乱,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迅速扩散开来!
而在景乐新村的几个隐蔽角落,以及更远处的红星旅馆周围,那些负责盯梢和巡逻的、坤哥手下的马仔们,也第一时间发现了异常。
“喂?喂?强子!听得到吗?妈的,信号怎么没了?” 一个负责在红星旅馆后巷蹲守的刀疤脸,对着手中的对讲机吼了几声,里面只传来沙沙的电流声。
他拿出手机,屏幕上同样显示着无服务。
“草!什么情况?” 他旁边的同伴也骂骂咧咧地掏出手机,“我的也没信号了!”
“坤哥那边刚发消息,说景乐那边好像出事了,让过去几个人看看,怎么他妈的就联系不上了?” 刀疤脸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景乐那边?能出什么事?不会是条子扫黄吧?”
“不知道!坤哥让咱们盯紧这里,别他妈出乱子!” 刀疤脸警惕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红星旅馆那亮着昏暗灯光的窗口,“彪哥刚折在这里,坤哥现在是惊弓之鸟,一点风吹草动都紧张得很!”
然而,就在他们说话间,刀疤脸的对讲机突然又响了起来,断断续续地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喂……疤哥……景乐……断网……大乱……坤哥……人手……快……”
声音极其不稳定,夹杂着巨大的噪音,但关键信息还是传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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