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让陈佩佩碰到自己的手,甚至会反过来,用指尖在对方的手心轻轻划过。
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能让陈佩佩欣喜若狂,更加死心塌地。
那是她最擅长的。
可现在,她做不到了。
仅仅是想象那个画面,胃里就涌起一阵生理性的不适。
利用一个人的真心,原来是这样一件令人作呕的事情。
“昙漪姐,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好。”
“那怎么行!”
陈佩佩站起身,语气又回到了那种不容拒绝的强势。
“你才刚回来,我必须把你安全送到家。”
回去的车上,陈佩佩没有再喋喋不休。
车厢里很安静,江昙漪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沉默不语。
到了工作室下面,车稳稳停住。
“昙漪姐,早点休息。”
陈佩佩侧过头,脸上挂着完美的微笑。
“年会那天,我会派人来接你。”
“好。”
江昙漪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
她没有回头,径直走进了工作室大门。
红色的跑车在原地停了很久。
车内,陈佩佩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
她伸出自己的右手,在昏暗的光线下摊开。
那只手,刚刚差点就碰到了江昙漪。
她记得江昙漪皮肤的温度,记得她指尖的触感。
可今天,她躲开了。
一次是巧合,两次呢?
是不习惯?
还是……别的什么?
红色的跑车在原地停了很久。
陈佩佩的胸口闷得发疼,一种被抛弃的恐慌攫住了她。
她猛地踩下油门。
引擎发出一声咆哮,跑车窜了出去,将身后的工作室甩得无影无踪。
车速越来越快。
窗外的霓虹和路灯被扭曲,拉扯成一条条模糊的光河,在她视野里疯狂地倒退。
她没有回家。
车子在城市的高架桥上漫无目的地飞驰,风声灌入没有关紧的车窗,尖锐地呼啸。
她需要这种速度,需要这种噪音,来压下心里那个快要哭出来的声音。
为什么?
昙漪姐,你为什么要躲开我?
过去不是这样的。
过去你从不会拒绝我。
你会让我牵你的手,会对我笑,会用那种全世界只看得到我一个人的表情看着我。
那些温柔,那些亲近,都是真的,不是吗?
跑车最终在一个高级公寓的地下车库停下。
这里不是陈家,是陈佩佩自己的私人空间。
她走出电梯,打开家门。
公寓里一片漆黑,只有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
装修是极简的现代风格,黑白灰的色调,空旷而没有人气。
这和她平时表现出的甜美活泼截然不同。
陈佩佩踢掉高跟鞋,赤着脚走在地板上,冰凉的触感从脚底一路蔓延到心脏。
她没有开灯,径直走向客厅的吧台。
从包里,她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玻璃杯。
是餐厅里江昙漪用过的那个。
杯壁上还留着淡淡的口红印。
她借口去洗手间,让服务生把这个杯子打包,说是什么限量的款式,她很喜欢。
服务生用古怪的表情看了她一眼,但还是照做了。
在黑暗中,陈佩佩举起那个杯子,凑到唇边。
她闭上眼睛,伸出舌尖,轻轻地,虔诚地,在那枚口红印上舔舐了一下。
什么味道都没有。
只有玻璃冰冷的质感。
可她却从中品尝到了江昙漪的气息,一种让她沉迷又痛苦的味道。
她一遍又一遍地舔着那个杯沿,动作近乎病态。
过去她虽然很想把江昙漪永远地留在自己身边,但每次江昙漪都会给她一点念想,一点甜头,她愿意为了这个女人压制住自己疯狂的本性。
她不想给江昙漪留下一个精神病的印象。
可今天……
那一下躲闪,那个含糊的解释,彻底击溃了她一直以来用以自我麻痹的防线。
眼泪毫无预兆地滑了下来。
陈佩佩甚至都有点想哭出声。
她真的想给江昙漪下药。
让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了,只知道睡觉,以及和自己在一起。
每天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每天闭上眼最后感受到的也是自己。
她踉跄着冲进卧室,拉开床头柜最下面的一个抽屉。
抽屉里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个上了锁的金属盒子。
她用钥匙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几支注射器和几个小小的玻璃瓶。
瓶身上没有标签。(备注:不是变皮的)
里面的液体在黑暗中看不清颜色。
她的手伸向其中一支,指尖颤抖。
只要一支。
只要一支,昙漪姐就再也不会推开我了。
她会永远属于我。
手在半空中停住了。
不行。
陈佩佩的呼吸变得急促。
她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力道很重,脸颊立刻泛起红印。
冷静下来。
陈佩佩,你疯了吗?
昙漪姐只是……只是刚回来,还不习惯。
对,她只是不习惯。
我不能吓到她。
绝对不能。
她“砰”地一声关上抽屉,把盒子锁好,钥匙贴身藏了起来。
她需要冷静。
她需要找回那个江昙漪喜欢的,甜美无害的陈佩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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