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有人敲了敲门。
笃,笃,笃。
不轻不重,很有节奏。
陈思思没有理会。房东?催房租的?无所谓了。
敲门声停了,几秒后,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更加执着。她烦躁地爬起来,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职业套裙的女人,三十岁上下,相貌普通,脸上带着一丝公式化的微笑,看起来像个保险推销员。
“你找谁?”陈思思的声音沙哑。
“我找你,陈思思小姐。”女人说着,视线越过她,扫了一眼屋内狼藉的景象,“看来你过得不太好。”
“你是谁?”陈思思警惕地堵着门。
“一个能帮你的人。”女人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了过来,“我们是‘谟涅摩叙涅’的使者。”
陈思思没有接。
女人也不在意,自顾自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装着蓝色液体的注射器。“只要把这个东西,注射到你恨的人身上,她就会变成一张皮。一张你可以穿在身上的皮。”
陈思思浑身一僵,她看着那个女人,像在看一个疯子。
“你们怎么知道我恨谁?”
“新闻上都是你的报道。”女人的笑容里多了一丝怜悯,“被人背叛,梦想破碎,还被所有人唾弃。你不恨吗?你不想拿回属于你的一切吗?你不想变成她,让她也尝尝从云端跌落的滋味吗?”
女人的每一个问题,都精准地踩在陈思思的痛处上。
“更重要的是,”女人向前一步,声音压低,充满了蛊惑,“你不想拯救更多像你一样的女孩,免受她的侵害吗?去吧,这是你的正义。”
她将那个冰冷的小盒子塞进陈思思手里,然后转身,高跟鞋敲击着楼道的地面,很快消失在拐角。
陈思思低头看着手里的盒子,心脏狂跳。理智告诉她这很荒谬,可心底里那个被怨恨和不甘填满的野兽,却在疯狂地叫嚣着。
一周后,云雪儿公寓楼下,几家娱乐媒体的记者正百无聊赖地抽着烟。忽然,他们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陈思思。
她化了淡妆,穿着一身得体的连衣裙,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名牌礼盒,记者们立刻围了上去,闪光灯亮成一片。
“陈思思小姐,你来这里是找云雪儿的吗?”
“你是来道歉的吗?”
陈思思对着镜头,深深鞠了一躬。“之前是我太偏激,误会了雪儿姐。今天我是特地来向她赔礼谢罪的。”
公寓里,云雪儿通过猫眼看着楼下的闹剧,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这个蠢货,终于还是撑不住,服软了。这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公关素材。
她打开门,在陈思思走到门口时,立刻换上了一副惊喜又心疼的表情。
“思思!你怎么来了?”她快步上前,一把抓住陈思思的手,眼圈瞬间就红了,“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快进来,外面记者那么多,别着凉了。”
一场完美的姐妹情深戏码,在记者的镜头前上演。
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所有视线。
云雪儿脸上的热情迅速褪去,她松开手,靠在鞋柜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陈思思,但还是那种温柔的语气说:“行了,东西放下吧。你能想通就好了,咱们还是好姐妹不是?”
陈思思低着头,顺从地把礼物放在玄关。“雪儿姐,对不起,我……”
“吃饭了吗?”云雪儿打断她,走向厨房,“正好我叫了外卖,一起吃点吧。吃完饭,你就跟我的经纪人去发个联合声明,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陈思思。
餐桌上摆着精致的日料。云雪儿吃得很优雅,她享受着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享受着陈思思在她面前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连头都不敢抬。
“多吃点,”云雪儿夹了一块金枪鱼腩放进陈思思碗里,“看你瘦的,以后别那么冲动了,冤枉别人并不会给你带来好处。”
冤枉吗……呵呵,真的会演了,怕我带录音笔是吧……
陈思思默默地吃着,米饭和鱼肉在嘴里,却尝不出任何味道。她的手在桌下,死死攥着那支冰冷的注射器。
“对了,”云雪儿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我新买了一瓶香水,就当送给你了,等我一会,我去找一下。”
机会来了。
陈思思站起身,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她走进卧室,云雪儿背对着她,正在找些什么东西。
就是现在。
陈思思猛地扑上去,从背后死死勒住云雪儿的脖子。另一只手里的注射器狠狠地扎进了她的颈侧!
“你!”云雪儿的眼睛惊恐地睁大,她疯狂地挣扎,手肘向后猛击,但陈思思像疯了一样,用尽全身力气将她按在梳妆台上,把整管药剂全部推了进去。
挣扎的力道迅速变小。
云雪儿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随即像一滩烂泥,瘫软下去。在陈思思的眼前,那个光鲜亮丽的偶像,血肉、骨骼仿佛变成流体流出,变成了一张皱巴巴的皮,滑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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