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巡逻队回来,就迅速整备出发了,马克西姆也收到了来自当地波雅尔发出的征召号令,准备加入哥萨军队。
“注意安全。”武男拍了拍马克西姆的肩膀,然后迅速跟上队伍,只给马克西姆留下一道烟尘。
武男现在所在的部队属于帝国与乌萨斯里夫的合编部队,像这样的联合军队正在从四面八方朝命定之所前进。
武男他们背着中年男人从马上卸下行李,里面是五人份的半个月的干粮和一些行军营具。数百人的队伍沉默的前进着,在乌萨斯里夫因为炎炎夏日而得以化开的季节性冻土中的泥泞中艰难前进。
副官骑着的那匹黄色毛发的马很不听话,既是因为只愿意在白天出没的蚊虫的叮咬,又是因为这烂软的土地。副官总是不舍得挥起鞭子抽打马匹,而武男知道马到底是因为什么才烦躁不安,勒住马嚼子后,将手按在马头上,一阵电流穿过,身上吸血的蚊虫纷纷电成焦炭。黄马抖了抖脖子,像是感谢般连连喷气。
副官接过武男从肩上卸下来的包裹,搭在马屁股上,看了看前面的路与手里的简易地图,怎么都感觉对应不上。
“停。”武男突然打了个停止行进的手势。
后面的部队都疑惑发生了什么事,武男左顾右盼一圈,确认了什么东西之后,牵住副官的马。
“现在立刻!马上的急行军,前锋要么是一帮子吃白饭的白痴;要么就是应该出事了。”武男压低声音告诉副官,但是走在前面的这些冒险家大多也能隐隐约约的听清“前锋”和“出事”等重点。
副官立即调转马头,命令后面的部队迅速集合成阵列,并开始准备急行军。
这些正规军自然不像是冒险家一样,平常能靠着各种药剂和法术行军。所以当急行军的命令一下,这些帝国士兵便开始换上厚底军靴和再打一层的绑腿,并喝下腰间药剂盒中批量生产的抗疲劳药剂。
跟着白武男,这一整支队伍不走原来的泥泞小路,走更加困难的林间草丛。树叶遮挡着夏日毒辣的太阳,叶片之间的缝线中撒下的斑斑点点像是水晶般,焰火般燎过每一个被它拉扯住的人。脚步一晃,惊起虫鸣一片;军靴一踏,忽的飞起一团飞蚊;人们胡乱的拍打着,驱赶着,低声的咒骂着。
直到他们走到了森林的边缘,此时他们距原来的道路偏离了至少三四公里远了。武男示意众人隐藏,于是,士兵们和冒险家们都忍着不适将身体藏在小腿高的草丛中。而不少人开始从抱怨到咒骂了,而武男朝着他们身上撒了一大把不知名的东西,让他们更是不满,为什么一个白银级的冒险家可以指挥一支军队肆意妄为?
但很快他们就知道为什么了。
这支队伍后面传来一阵杂乱无章的蹄踏声,一只跟一旁的松树一样高大的野兽巨人弓着腰,轻手轻脚的踩在泥潭里,尽可能不发出过大的声音;而它的后面是成群结队的牛头怪与大角野兽人,它们身上挂着乱七八糟的混沌装饰和符号,没有急行军的话,现在它们刚刚好追上这支部队。
而所有人都被眼前的这些敌人惊的浑身发抖,死命捂住嘴不发出一点响声。但野兽人的鼻子同样的灵敏,怎么才能不被闻出来?
但神奇的是,就在不到五十步的距离上,野兽人愣是没有闻出来一个人。
人们突然想起来,武男朝他们身上撒地东西了,但是是什么东西呢?
一堆从地道里带上来的湿润泥土里混合着鸟兽的粪便。
现在还不是恶心的时候,先都得憋住了。没一会儿,野兽人部队就穿过了眼前的河流,消失在连绵的森林与丘陵里。
不少士兵站起身来呕了一阵,有的人把上午吃的香肠炖豌豆汤都给吐了出来,但都还是朝着白武男伸出了大拇指。
一个看上去很年长的冒险家问武男是怎么察觉到野兽人的,它们当时距离部队应该有着十公里左右距离,没有任何一位斥候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侦查。
武男只是挥了挥手,避过了这一个话题,然后指挥着部队迅速行进,跨过前面的山丘。现在的问题很严重!为什么先锋部队没有察觉出这么大规模的野兽人活动?为什么先锋军队没有留下哪怕一个人来负责联系?为什么……无数个为什么纠缠在一块儿,凝结出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答案——先行部队全部都被消灭了,全军覆没显然是最合理的解释了,而人们都想象力会强化这一想法。
“都不要多想了!打起精神,前进!”副官一声怒吼,将众人从慌里慌张的深思中拉回来。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还没到最后一步谁都别妄自下定论!
被副官的话激励的众人重新收拾好装备,立刻踏上前进的道路。
约莫着行进了相当一段距离,终于看到了一片漆黑,不过这片漆黑不止是深层土地那么简单。被烈火焚烧过的无边灰烬、被鲜血浸染后氧化的土地……一群毫无准备的野兽人正坐在这里捡拾着地上的腐臭肉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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