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多年前微薄的交情收留他们住下已是格外开恩。
自己没有本事,一味求人哪儿是长久之计。
王蕤意琢磨着怎么参透天界的宇行万宙,把自己变得无所不能。
她还记得梧季教授过的仙文,翻阅仙籍或许能找到入门的诀窍。
她在房里翻箱倒柜找到两本书,认真翻看起来,但学过的仙文有限,很多字她都不认识。
翁叡祺跟着看了几行,支撑不住又昏睡过去。
微风不燥,岁月静好。
王蕤意看着相公的睡颜,心生满足。
现在她确实没办法一步到位治好翁叡祺。
可仙者岁月悠长,她暂时先用仙灵吊着他的命,终有一天能找到疗愈的法子。
要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王蕤意对未来充满希望。
房里有一面水晶制式的镜子,王蕤意走过去打量自己。
纵然知晓自己的发色变了,但全须全尾看见自己灰墨色的头发,还是激发了截然不同的新奇感。
眼睛的变化也不小。
之前翁叡祺夸赞她水碧淡绿的眼睛很好看,她想象不出自己的样子。
最熟悉的本我变了样子,王蕤意受到不小的冲击。
顺直柔滑的头发像瀑布般倾泻,本该是仙气飘飘的模样,王蕤意却懊恼地觉得自己像个老太婆。
她尝试把头发变回黑色,均已失败告终,只能坦然接受。
爱美的小姑娘开始打扮自己,不亦乐乎。
王蕤意指尖划出仙灵,一圈圈缠绕头发,将其烫卷。
又拿出符纸,变幻成好看的头饰,装点头顶的发髻。
剩余的头发自然垂下,像银色的水光湖面,起伏有度。
这样的装扮是她从前在空桑学到的样式,精心弄完以后她很满意,自己不显得那么老气,符合少女该有的活泼灵动。
翁叡祺小憩醒来,发现她变了装扮,直言夸她好看,美得倾国倾城。
被爱人一夸,美得王蕤意找不着北,乐呵呵主动献上香唇。
翁叡祺双手捧住她软弹香滑的脸蛋,忘情流连在她清香水润的唇齿间。
梧季去而复返,看见两个人昒得难舍难分,简直眼前一黑。
在祂地盘上搞破事儿是嫌祂死得不够快吗?!!
一只还没长到成熟期的天凤自然不解风情,看这两人碍眼得很,生拉硬拽分开他们。
王蕤意不会跟一只鸟计较,被鸟撞破好事儿脸上也没有羞赧的神色,直言问祂过来有何贵干。
万万没想到梧季是来赶他们走的。
他们在祂宫殿里还没待热乎呢,就被扫地出门,简直颜面尽失。
请神容易送神难,王蕤意才不走,偏生留在这儿,阴阳怪气质问祂脑袋被门夹扁了,清晨到下午一个转身的功夫就出尔反尔。
梧季也自知理亏,狡辩不过,不作多余的解释非要撵他们走,态度决绝。
祂要再敢收留他们,脑袋就得搬家了。
一再告诉自己忍耐的王蕤意也忍不下去了,芝麻杆儿尚且有几分骨气,凭什么她要在这儿受窝囊气儿!
放了几句狠话,王蕤意拉着翁叡祺就走。
看把她得罪过头,梧季又掏出自己的金身朿俐环来讨好她,
“这次你自己好好收着,别再转送他人,更不要被人发现取走。
你扪心自问,我这本命环是不是救了你们很多次?
跟我在这儿吹胡子瞪眼,我让你受过几回窝囊气?”
祂还假惺惺指路说止松山向南一百里,有一座结满红色仙果的山,吃了那红黎小果可医治翁叡祺的内伤。
王蕤意不会跟好东西过意不去,她坦然收下金身朿俐环。
但该出的恶气还没出,她恶狠狠瞪梧季一眼,劝祂少装模作样扮好鸟儿。
两人走后,梧季如释重负长出一口气。
人已经赶走了,话也带到,他们去不去那座红果子山就不关祂事儿了。
坐在一朵云上,王蕤意仍旧气鼓鼓的模样,还是没办法原谅梧季出尔反尔,看来祂不仅狂妄自大,更爱戴傩面装怪。
只要和王蕤意在一起,翁叡祺去哪儿都无所谓。
他乐于看见各种模样的她,生气的、可爱的、喜悦的……统统都很喜欢。
被翁叡祺盯着看自己气鼓鼓的脸颊太久,王蕤意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她小声嘟囔梧季的坏,“你看祂说话不算话,早上收留我们下午就赶人走,哪儿有那样的待客之道?”
努力为自己找补一番,她不是小肚鸡肠才气这么久的。
翁叡祺握着她的手,像安慰孩童似的:“世间本就有林林总总的秉性,界定不了绝对的好坏。
意儿,你要看开一点,梧季和我们非亲非故,不要太过指望祂对你好。”
道理她都懂,换作其他人她绝不会浪费那么多感情,聚散有缘、潇洒处事才是正理。
只是她在梧季身上总投射有几分期待,才会不远万里赶来投奔祂。
祂从来没害过她,以前在混沌空间相依为命那么久,积攒下来的情谊都是真的。
那时她和梧季总是斗嘴打闹,时常挖苦对方。
可一旦发生什么,总会设身处地为彼此考虑。
梧季早已不是那只虚弱无力、什么都依靠她的小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皆在情理之中。
她也应该向前看,从过去的思维里走出来。
王蕤意提溜着大眼睛,委屈巴巴看着他,问:
“那我们还去不去红果子山?要是祂骗我们的怎么办?”
“你自己决定吧,跟着你去哪儿都可以。”
不管翁叡祺简单地说“去”或者“不去”,王蕤意都会不甘心。她心里还在挣扎该不该相信梧季。
倒不如不要干扰她的思绪,听从她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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