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从福建泉州的海边吹来,带着湿冷的咸腥味,拂过荒野上的枯草,发出一阵低沉的沙沙声。
月光如薄纱洒下,映得地面的碎石泛着苍白的光晕,远处海浪拍岸的低鸣隐约可闻,像是一首未完的挽歌。
窄道尽头的岔路已被队伍甩在身后,龙断会的车灯与天皇教的水雾渐渐隐入夜色,但空气中残留的硝烟与化学毒剂气味仍刺鼻难散,仿佛提醒着危机未远。
徐婉仪走在队伍最前,手电光扫向远方,映出一片模糊的田野。
她深灰色风衣被海风掀起,露出黑色毛衫的下摆,肩上的帆布背包微微下沉,GPS屏幕早已因电量耗尽而暗淡,《徐氏密录》的泛黄边缘被汗水浸湿,隐隐散发出纸张的霉味。
她左臂隐痛如针刺,药膏的清苦气味早已被海腥掩盖,低声道:“长陵是下一站,龙脉核心。”她的声音沙哑,连日奔波的疲惫在嗓音中显露无疑,但目光坚韧如刀,透着不屈的意志,手电光在前探路,像是在黑暗中切割出一条生路。
林瑶紧随其后,双手紧握“海魂璧”和抄录本,璧身的幽蓝光芒微弱闪烁,航海图纹若隐若现,指向北方的长陵。
她推了推眼镜,眼镜上的水汽被她匆匆擦去,手指因寒气和紧张微微颤抖,低声道:“竹简说‘永乐迁都稳龙脉’,长陵是永乐陵墓,线索吻合。”
她翻开抄录本,借着手电光细读航海图纹,字迹潦草却清晰,低念:“宣德三年,炉毁船沉,怨气殒地,迁都北定龙气……”她的声音虽疲惫,却透着一丝兴奋,目光炽热,仿佛触摸到了历史的脉络。
董文翊走在左侧,握紧短刀,靴底踩在湿冷的地面上,带起几粒碎石。
他的黑色夹克袖口磨得发白,肩头毒伤渗出的暗红血迹已将绷带染透,湿冷的布料贴着皮肤,低声道:“龙断会和天皇教没追上来,但不会罢休。”
他眯眼望向远处的黑暗,低喝:“长陵那地方,永乐的玄宫,机关比这儿邪门十倍。”他的语气平静,却藏着一丝戒备,手指摩挲刀柄,眼角的刀疤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是回忆起了清陵的生死一刻。
马铁山扛着炸药包,大步跟在后面,满脸络腮胡被汗水浸湿,军绿色大衣衣角沾着泥土和硝烟。他咧嘴一笑,露出白牙,粗声道:“管他邪不邪门,老子炸药管够!”
他拍了拍背包,袋子里传来轻微的碰撞声,低喝:“这趟跑了几千里地,腿都快断了,找个地儿歇歇再北上。”他的声音带着东北口音的豪爽,硝烟味混着海风让他精神一振,手指摩挲着引线,像是在抚摸老朋友。
陈墨然走在最后,长袍湿冷贴身,袍角的暗红符文在月光下泛着幽光,手中的檀木珠被他捏得发亮,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他低声道:“怨气未散,魂力波动还在。”他抬头望向北方,瞳孔微微收缩,低喝:“长陵有大阵,永乐迁都镇龙脉,怨灵不会少。”
他的声音低哑,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手指在檀木珠上滑动,低念了一句《楞严咒》:“一切幻障,皆归清净。”声音虽轻,却透着一丝寒意,试图压住空气中的不安。
队伍在一片废弃的渔村外停下脚步,村口几栋破旧的砖房歪斜着,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墙角长满青苔,风吹过时,窗户吱吱作响,像是在低语什么。
村旁的渔船残骸半埋在沙土中,木板腐烂,散发着潮湿的霉味,像是宣德船队的缩影,被时间遗忘在此。
徐婉仪推开一间砖房的木门,门轴锈蚀,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屋内空荡荡的,地面铺着潮湿的泥土,角落堆着几捆干柴,墙上挂着一张泛黄的渔网,网眼破损,透着一股荒凉。
她低声道:“今晚在这儿休整,天亮北上。”她放下背包,取出《徐氏密录》,摊在干柴上,翻到一页,指着泛黄纸张上的模糊墨迹:“永乐二年,迁都北京,长陵选址龙脉之首,九龙锁魂阵镇地。”
纸页上绘着一张粗糙的长陵地图,九龙雕像的位置用红墨圈出,旁边用小楷写着:“篡帝之乱,龙脉动摇,九璧归地,方安魂。”字迹边缘似有血色晕染,透着一股阴冷。
林瑶靠着墙坐下,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微光映在她苍白的脸庞上。
她调出长陵的历史资料,低声道:“永乐长陵,朱棣陵墓,建成于永乐十一年,玄宫深五十米,九龙锁魂阵是正一道巅峰之作。”
她推了推眼镜,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低喝:“文献说,迁都北定龙气,但建文余党怨气未消,玉璧藏着真相。”
她取出“海魂璧”,手电光扫过璧身的航海图纹,低声道:“这张图指向长陵祭坛,得破解。”她的手指因寒气发麻,抄录本上的笔记密密麻麻,透着几分倔强。
董文翊蹲在门口,用短刀削着一根干柴,火星迸溅,映得他脸庞明暗交错。他低声道:“清陵的水银毒气我都扛过来了,长陵的九龙阵再邪门,也不过是死人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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