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安静了很久,冰棍才叹了口气,“胡天你脑袋是怎么长的,为什么你的思维方式总是和别人反的?”
胡天笑了笑,抽出根烟才想起在审讯室里不能抽烟,又放了回去。“那是因为你们总在想不可能发生,而我想的是既然发生了就会有合理解释它的原因,没有原因怎么会有你看到的结果?”
胡天长出了口气,他这种思路是蒋荣轩教他的,凡事有果必有因。可是蒋荣轩现在变了,他连原则都可以不守了,他到底成了什么,遇见了什么事,只抛出一句无法解释,就不再深究了。
“不,警官你说的完全是你的猜测,孟星竹的脑袋确实是我用尽力气才塞进去的。
张胜在这个问题上抵赖已经没有意义,孟星竹的头颅一旦取出,一切都真相大白了。胡天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这个问题先放一放,我们继续下一个问题,张胜你为什么在事发当天拖着一个箱子进楼?”
“什么箱子?”
胡天把冰棍打印好的照片放到护栏上给张胜看,张胜看了一眼照片,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
“我想事发当天是这么回事,你收到了一个神秘的箱子,当你打开箱子后看到是身首分离的孟新竹,你立刻高兴坏了,立刻决定晚上的时候把孟星竹做成你心中的理想模样,你一直等到晚上,才拖着箱子到了公司。”
“不,你在胡说,是我杀了孟星竹,而不是我收到的。”张胜站起来,非常激动。
“那你解释一下,你既然杀了她,为什么又把她扔到马桶里?”
“那是因为她太完美了,根本做不成我想要的样子。”
“你明知道太完美,为什么还要杀她?你还不老实说?”
胡天的声音激昂起来,震的审讯室的墙哐哐作响。张胜显然没见过胡天这样咄咄逼人的阵仗,慢慢的坐下来,沉默了很久,“能给我根烟吗?”
胡天知道犯人到这种时候,心理防线就要被攻克了,往往也只是需要一根烟,他把烟点燃递了进去。
张胜深吸了一口烟,脸上的表情慢慢放松下来,“你们理解不了我活的多痛苦,每当睡着她就会出现在我梦里。开始她可以是任何一个人,可能是我的邻居,陌生的路人,我的同事。当我完全信任她了,她开始想尽办法诱惑我,把我推向欲望的顶峰。正当我以为我的生活重回正轨,享受美好的生活时候。她开始快速的变化模样,直到重新回到模糊的模样。你们根本体会不到这是什么滋味,我会在梦中惊醒,出一身冷汗,开始我会抽一根烟安静下来,后来我发现,我抽再多的烟也没用了。我疯狂的想找回她,让她永远留下来陪我。
“所以才承认人是你杀的,因为你已经忍受不住痛苦不想活下去了?”
“不,人就是我杀的,因为我想把孟星竹变成我梦中的人,这样我就不会再受到痛苦。”
“喝喝……可笑。”胡天笑了几声,在笑声结尾处嘴里挤出这两个字。
张胜愣了一愣,“你笑什么?”
“我笑你是一个不敢面对现实的可怜虫,你明知道你母亲是自杀,可当你父亲告诉你实情时,你因为不肯面对而杀死了你的父亲,现在又编造什么恶梦,根本没什么恶梦,全是你面对不了杀死父亲的自责。”
“你胡说。”张胜突然愤怒了,他企图跃过桌子抓胡天,“你胡说他是自己摔死的,不是我杀了他。”
靠着墙的狱警要过去按住张胜,胡天摇摇头,狱警站了回去。
“你就是个胆小鬼,你杀死了他,用刀削平了他的五官,因为你害怕他来找你,你还能认出他。”
张胜已经到了护栏旁,他从缝隙中伸出胳膊,手在空中不停的抓,像是要抓住胡天。
“不是你说的这样,我不怕他,我敢面对他。我还要杀了你,把你脸上的东西全削下来。我要让他们不再属于你。”
胡天点燃根烟,抽了一口,语调反到清轻了,“是吗?我就坐在这等着你来杀。反正你已经杀了两个人,你父亲和孟清竹,你也不在乎多杀我一个。”
“我没有,我没有杀他们,我父亲是摔死的,孟星竹是我收到的包裹。至于你我也不会杀你,我只敢把我父亲教我的技法用于那些模特。我想过杀人,但我从来没敢对任何一个人下手。”
张胜双手抱上头,痛苦的蹲了下来。
“是谁给你的包里?”
“我不知道,他敲了我的门,我打开了门就看了木箱子。”
回去的路上冰棍问胡天,“张胜真杀了他父亲吗?”
“你猜。”
“你小子还敢不告诉我,看我不打你。”
胡天一边回头,一边跑,一边跑他还不忘了吐舌头,“冰棍我们明天去孟星竹家看看。
张胜既然已经招认凶手另有其人,孟星竹案还得从头查起,按照惯例还得从孟星竹的社会关系查起。
第二天冰棍很早来到了天霜居,胡天下楼时,冰棍正和刘霜聊的热闹,看冰棍眉飞色舞的样,胡天也知道冰棍在说昨天审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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