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二十年的思念,并非只是一时半刻的眼泪就能解了的。
如果不是把姜问也夹在中间,差点勒的窒息,那姜问也是十分能理解这对夫妻的相思之情的。
“阿舒,如此多年未见,你瘦成这样了。是我的错!”
“阿秧,不是你的错,是我非要进来的。”
“阿舒,我好想你。”
“不,我更想你。”
“不不不,我的想,比你的多一千倍一万倍!”
“不不不!我的思念更多,我的思念满到要溢出来了……”
姜问艰难朝自己的同伴伸出手发出求救信号。
同伴们偏头,权当没看见。
这头岐秧仙君与踏舒女君察觉到姜问动静,互诉衷肠的两人终于想起来自己失而复得的女儿,又越发紧的将姜问紧紧抱在中间,嚎叫“我的女儿,我苦命的女儿啊!”
“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啊!这么瘦弱,一看就是经常遭受虐待。”
“呜呜呜呜!我的宝贝女儿,看这柔柔弱弱的样子,八成是吃也吃不饱,还要到处挨欺负被人磋磨的。”
“别说了别说了!你瞅瞅我的孩子,头发都没几根了,呜呜呜!肯定是浮华宗的人看她不听话薅的!”
浮华宗几人:“……”
很难评!
就算是之前姜问没有变性子之前,凭着姜问是忧玑尊者的道侣身份,至多也就是受几个白眼儿羞辱几句。谁敢真打她虐待她啊!
她欺负白倾予倒是稀疏平常的事,虽说后来不再欺负白倾予了,但她也更变态了,改成欺负全宗门了全修真界了。
很难说岐秧仙君和踏舒女君到底是为何有这个错觉的。
姜问睁眼说瞎话造谣诽谤他们,他们就真信了么?
浮华宗一个正派宗门,怎么可能做出欺辱凌虐弟子之事。
但这些他们只敢在心里蛐蛐,毕竟姜问还在这儿呢,他们是真的怕姜问又胡编些什么损他们名誉的事。
只有梼杌呲着个大牙笑的幸灾乐祸看自家主人被勒的脸色铁青的凄惨样子。
嘻嘻,主人也是被制裁了呢。
下一秒……
“呀!是小梼杌啊!”
“啊我看看我看看,果然,小梼杌都长这么大了啊。”
梼杌:“?”
他瞪大眼睛看着不远处朝他招手的夫妻俩,茫然挠着头。
“过来啊,快过来我们看看。”
梼杌懵逼软软“嗷”了一声,走了过去。
随后,被夹在中间的又多了一个梼杌。
梼杌眼球都要被挤出眼眶了,哭都没法哭,只能抽噎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这么听话。
姜问左右扭了扭,实在挣扎不出,艰难挤出一个问题:“爹,娘,你们认识我的坐骑?”
踏舒女君低下头,左揉揉姜问的头发,右掐掐梼杌被挤出一团肉的脸颊,温柔笑道:“怎么不认识?他小时候还抱过你嘞。”
姜问:“?”
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但具体又不知道哪里奇怪。
被自己坐骑小时候抱过,这事也不合理。
白倾予蹲在一旁,笑眯眯替姜问问道:“伯母,这话怎么说呢?”
“小梼杌啊,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便被人遗弃在万恶谷之外,我们偶然路过,那时,他跟个小猫咪一般大,喵喵哭的厉害,我便将他带在身边养着,直到后来,有了小问儿,小梼杌便与小问儿睡在一个摇篮里,在我们眼里,可爱的紧,只是后来……”
“我将小问儿托付给小梼杌,没成想,小梼杌你怎么把她丢到浮华宗了?”
那是梼杌很小很小时候的事,梼杌不记得也正常,但如今岐秧仙君与踏舒女君这么说,他也终于有了些微印象。
在光影模糊的时光里,他好像曾经与一个软软糯糯的小肉团在一个晃晃悠悠的小篮子里,小肉团咿咿呀呀跟他说话,他喵喵喵回应,虽然语言不通,但两人交流的却很认真,直至两人沉沉睡去,小小的他将小肉团窝在自己小爪子下,有轻盈脚步行至篮子旁,轻轻笑了笑,点了点他的额头,一个小毯子盖住了他和他身旁的小肉团。
梼杌又记起了存影镜中一个小小的猫儿样子的小崽子,背着一个襁褓婴孩。
原来,是自己啊。
原来,是他将姜问送到浮华宗的啊。
梼杌突然鼻子一酸,嗷的一声哭了出来。
沉闷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踏舒女君轻柔安抚已经成年的小梼杌,直到小梼杌嚎啕哭着忏悔:“都是梼杌的错!梼杌那时候太小了,不知道怎么养小孩,梼杌一路来都在问其他的兽,哪里的人最正派,它们都说是浮华宗,梼杌将姜问送到浮华宗,就被一个老头带到上天界了,后来便渐渐忘了主人。”
众人听故事听得入神,有些甚至已经共情起来。
直到……
“后来梼杌跟主人重逢,才知道主人过的苦啊!天天要在外门给人刷恭桶,每天吃馊馒头,吃都吃不饱,怎么修炼啊,该死的天道还把她许配给无忧玑,无忧玑更不是个人啊!嫌弃她连筑基都不行,就派人天天掌她嘴,还跟白倾予搂搂抱抱,叫主人看着!还好已经解契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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