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山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的疼痛让他保持清醒。耻辱感像潮水般淹没了他——作为鬼邪高最强的男人，居然被人当小孩子一样教训。
"不服气？"三上武掐灭烟头，突然站起身，"那就再来。"
村山甚至没看清对方的动作，脸颊就挨了重重一拳。世界天旋地转，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他本能地挥拳反击，却被三上武轻松架住，随即肋部传来剧痛——一记膝顶狠狠撞在他的软肋上。
"呼吸乱了。"三上武的声音近在咫尺，下一秒，村山的腹部又挨了三记快如闪电的刺拳。
村山跪倒在地，汗水混合着血水滴落。但出乎意料的是，三上武没有继续攻击，而是退后两步，冷眼旁观他挣扎。
"知道你为什么总是输给眼镜蛇吗？"三上武的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村山心里，"因为他至少懂得用脑子打架。"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村山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怒吼，体内的肾上腺素疯狂分泌。
他忘记疼痛，忘记恐惧，像头受伤的野兽般扑向三上武。这一次，他的拳头终于擦到了三上武的脸颊——代价是胸口空门大开，被一记沉重的回旋踢直接命中。
村山撞碎了两张课桌才停下来，眼前阵阵发黑。但奇怪的是，三上武没有乘胜追击，反而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摸着被擦伤的脸颊。
"有意思。"三上武突然笑了，"愤怒状态下速度和力量提升了三成，这就是你的天赋吗？"
村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知道自己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尖叫着要求放弃。但当他看到角落里中岛健太惊恐的眼神时，某种更深层的东西驱使他又站了起来。
三上武的眼睛亮了起来："很好，这才像样。"
接下来的战斗变成了一场残酷的教学。三上武不再留手，但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刻意放慢半拍，好像在给村山学习的机会。村山的鼻子被打出血，嘴唇裂开一道口子，右眼肿得几乎睁不开，但他渐渐捕捉到了某种节奏。
"左直拳接右勾拳...然后突然变招..."村山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当三上武再次使出那记回旋踢时，他福至心灵地俯身冲刺，竟然成功突入三上武的内围！
"漂亮！"三上武难得地称赞出声，同时用手肘封住村山的后续攻击，"但还不够。"
一记沉重的过肩摔将村山砸在地板上，肺里的空气被全部挤出。他像条搁浅的鱼一样张大嘴，却吸不进半点氧气。
三上武单膝压在村山胸口，俯视着这个遍体鳞伤的年轻人。出乎意料的是，他伸手将村山拉了起来，甚至替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听着，小子。"三上武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你有天赋，但需要正确的引导。在街头斗殴中摸爬滚打出来的野路子，永远比不上配合系统训练出的战士。"
村山吐出一口血沫，眼神依旧倔强："所以呢？"
"所以加入武组。"三上武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我会亲自训练你。一年后，你不仅能打败眼镜蛇，还能站上更大的舞台。"
教室陷入诡异的寂静，连呻吟声都小了许多。村山的大脑艰难地处理着这个信息——这个刚刚把他和整个鬼邪高踩在脚下的男人，现在向他抛出橄榄枝？
"为什么...选我？"村山的声音嘶哑。
三上武笑了笑，那笑容让村山想起盯上猎物的猛兽："因为我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他转身走向门口，在跨过门槛时回头道，"三天后，武组会所。来不来随你。"
当三上武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后，教室内爆发出此起彼伏的痛呼声。中岛健太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村山大哥，你没事吧？那个怪物到底是什么人..."
村山没有回答。他望着三上武离去的方向，心中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那个男人留下的不只是伤痛，还有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对力量的渴望。
"武组...吗？"村山摸着红肿的脸颊，突然咧嘴笑了，尽管这个动作扯痛了伤口，"有意思。"
窗外，最后一缕夕阳消失在地平线下。鬼邪高的夜，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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