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是个年轻人,但是巴兹在艾利维利的号召力依然是绝对的权威。
作为领主代行的他当晚就叫来了十来个村民立刻充当起建筑工。拉砖的,划线的,砌墙的,所有人整齐划一行动有序。最让弗拉兹欣慰的,是由于特意嘱咐过不要询问马车相关的事情,更加不准偷瞄马车里的东西,所以这些村民只是卖力地干活,并没有多问一句话。
弗拉兹和巴兹也是严肃的彻夜未睡,一直守在马车旁边,直到天亮,有几个村妇主动送来了刚出炉,还撒着芝麻的松饼,以及热气腾腾的牛奶,弗拉兹才坐在不远处吃起食物来。
弗拉兹向着一位年轻的村妇询问道:“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那村妇知道弗拉兹是城里来的重要大商贾,连帕奇卡领主都对他恭恭敬敬的,于是自己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甚至有点儿害怕。
“不知道。”
弗拉兹继续问道:“好奇吗?”
那村妇点点头,又说道:“早上做松饼的时候,大家讨论了一下。”
“那你们讨论之后,觉得这里面会是什么?”
那村妇看了看四周围,如果大家知道是自己透露了些什么内容出去,肯定是要问责的,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她才悄悄说道。
“都说里面是您带回来的罪犯,可能不是人类,特定要关押在这里。”
弗拉兹的脸上勉强挤出点笑容,可是双眼含泪。
他看着圆形的墙体慢慢铸成,而第一层顶部也马上要封闭,强忍着心里的难受说道:“恰恰相反,里面非但不是罪犯,甚至是艾利维利一直以来的守护灵,现在轮到大家保护他了。”
那村妇惊恐地捂着嘴,然后连连点头。
弗拉兹又嘱咐道:“告诉大家,不要打开,不要靠近,而他们的事情也不允许村子外的人知道。”
村妇点着头,收起盛食的器皿,然后便跟着其他送食物的村妇们走开了。
“弗拉兹,你放心,之后我会时时刻刻安排人驻守在这里的。”巴兹也走过来承诺着。
弗拉兹回忆起在车上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坚定地看着自己,露提露雅依然是那副温柔的笑容,即使分辨不出真假。布莉兹塔坚毅的眼神下则是隐藏着柔弱,颂还是那副嘻嘻哈哈的表情,甚至安慰到弗拉兹不要有压力,他们反正不会感觉到时间的流逝。格瑞克有点悲观,他说全当自己已经完蛋了。多多则依然皱着眉,还交代弗拉兹记得给自己老爹海尔默打个招呼告诉情况,而帕奇卡则依然是坚定的站在众神那一派,他相信众神一定会安排好一切,只要弗拉兹坚定信念。
即使马车当时又咔哒咔哒地响了起来,但是弗拉兹只觉得万籁静寂,身边的伙伴们立刻进入了一种生死未知的叠加态,而所有的重担都压到了自己身上。
那种感觉,让他喘不过气来。
巴兹和几个建筑工人讨论了一会儿,准备将这里彻底打造成一个哨塔的模样,此处位于镇公所的后方,地理位置较高,也确实可以考虑建造一个高塔,这样一来,在塔上也能够俯瞰整个艾利维利。
待首先的一层彻底围好,目前已经完全看不到马车原本的样子之后,弗拉兹便决定先一步离开艾利维利。
巴兹替他安排了去圣教国的车,弗拉兹虽然不舍,但是时间不多,也确实不能停留。
当下还有一堆事情等着自己处理,达克奈曼突然的失联,橡木街突如其来的外部压力,以及还要替多多去海尔默那边传话谢罪。
独自坐在前往圣教国的马车上,弗拉兹一股孤独感涌上心头,他习惯性地往腿边摸了摸,这个时候才想起万已经将尤妮丝带走,便又想到壶中仙也陨灭,而铃铛也交给了睡神皮尔皮斯。
此刻怀里尚能和自己聊上几句的,也就是面具镜先生了。
“镜先生,能跟我聊聊吗?”
镜先生显然是神情亢奋,它激动地说道:“没问题的,弗拉兹,老夫居然能在有生之年,再一次听到迷雾女神的声音,真是太让人激动了。”
弗拉兹这个时候才想起,这几日忙碌,一直没和镜先生交流过的,那天在船上,迷雾女神可是借颂的身体现世了一次,镜先生肯定也是能感受到这一切的。
想到这里,弗拉兹立刻好奇地问道:“镜先生,我记得你提到过,你就是迷雾女神制造的对吧?”
镜先生回答道:“没错,在迷雾女神达瑞斯的宫殿里,一共有包括我在内的十二件圣物,这是迷雾女神所创造的,号称是女神出门严选。”
弗拉兹一阵无语,什么严选是什么鬼。
“迷雾女神说话一直都是这样子吗?”
镜先生又答道:“对,迷雾女神从来不会直接回答任何问题,她不光是迷雾之神,还是谜题和答案之神,伪装和欺骗之神,她也是艾泽尔众神之首,所有其他神只都以她为尊。”
“那你作为她的产物,肯定也算她最亲密的伙伴了,你能知道她那天说的话的意图吗?”弗拉兹的意识不断地投射新的问题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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