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甄家三兄弟脸色骤变。甄豫猛地站起，衣袖带翻了茶盏："黎大人此言何意？"
"字面意思。"黎生不慌不忙地扶正茶盏，"你们应该也见识过我的长弓威力了吧？"
甄家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确实派人暗中观察过安喜县的军事训练。那种奇异的长弓，普通人只需训练数日就能精准射中三十步外的目标，且威力惊人，能轻易穿透普通铠甲。
甄豫沉声道："大人的长弓确实神奇，但.."
"下个月再来。"黎生打断他的话，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到时候你们就知道该不该加入我了。"
刘蓓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知道黎生指的是从现代购置的一千副三重重甲下个月交付。那种铠甲在这个时代堪称无敌，一旦展示，足以震慑任何势力。
甄家几人低声商议片刻，甄豫最终拱手道："大人，此事关系重大，我们需要与家父商议。"
"自然。"黎生起身送客，"下个月初五，我在县衙恭候诸位。"
甄宓临走时，回头深深看了黎生一眼。那双杏眼中既有不服，又藏着一丝好奇。黎生迎上她的目光，忍不住轻笑摇头——这位大小姐的眼神，活像只被抢了鱼的小猫。
待甄家人离去，刘蓓终于按捺不住："大哥，汉灵帝真的..."
"死了。"黎生叹息一声，"天下即将大乱，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刘蓓脸色苍白，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她虽早有预感，但真听到这个消息，仍如五雷轰顶。
"少帝和陈留王不知所踪..."她喃喃自语，"大汉江山..."
黎生拍拍她的肩膀："先别想太多。晚上我们详谈。"
夜幕降临，西厢房内香气四溢。
黎生的房车旁特意开辟了一个停车位，直接连通街道，可以随时开出去。
此刻，房车旁的西厢房内，一口铜锅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红油翻滚，香气扑鼻。
"这个...火锅，真是百吃不厌。"张娇夹起一片薄如蝉翼的羊肉，在滚烫的汤中涮了三下，沾上黎生特制的蘸料，送入口中，满足地眯起眼睛。
张菲更是顾不上说话，筷子舞得飞快，面前的碗里堆满了各种食材。这两个月来，两姐妹早已将"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信念抛到九霄云外——在黎生这里，天天都能吃到神仙般的美味，谁还在乎什么黄天不黄天？黎生就是她们的天！
关雨优雅地小口啜饮着冰镇可乐，这是黎生平常必备的饮料。她看着张氏姐妹的吃相，忍不住笑道："慢点吃，没人和你们抢。"
黎生咽下嘴里的羊肉，看向一直沉默的刘蓓："萱德，关于白天的事，你有什么想法？"
刘蓓放下筷子，轻拭嘴角："大哥，我想找到少帝和陈留王。"
黎生心中暗叹。刘蓓终究是汉室宗亲，对朝廷的忠诚刻在骨子里。他斟酌片刻，决定直击要害："如果...这两人出了意外呢？"
"意外？"刘蓓茫然抬头，"什么意思？"
"乱世之中，什么都有可能发生。"黎生的声音低沉而严肃，"若少帝和陈留王不幸遇难，大汉该何去何从？"
刘蓓如遭雷击，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她从未想过这种可能性，或者说，不敢想。
黎生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萱德，你是中山靖王之后，未尝不可坐那九五之位。"
"大哥！"刘蓓猛地站起，脸色煞白，"此话大逆不道！"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连张菲都停下了筷子，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关雨缓缓起身，站到黎生身旁："二姐，大哥说得没错。若真到了那一步，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芸长！你怎么也..."刘蓓后退两步，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张娇放下碗筷，打破了凝重的气氛："刘姑娘，恕我直言。如今汉室衰微，天下即将大乱。若真有能力者，为何不能取而代之？"
"你们..."刘蓓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包括自己的妹妹——都站在黎生那边。一种被背叛的感觉涌上心头，她转身冲出房门，消失在夜色中。
黎生没有追出去，只是长长叹了口气。
"让二姐静一静吧。"关雨轻声道，"二姐从小受忠君思想熏陶，一时难以接受很正常。"
张菲小心翼翼地从锅里捞出一片肉："那个...肉再不吃就煮老了..."
众人被她这话逗乐了，气氛稍稍缓和。张娇趁机问道："大人，那一千副铠甲什么时候到？"
"下月初。"黎生重新拿起筷子，"到时候甄家看了，自然会明白该作何选择。"
关雨眼中闪过一丝兴奋："那种铠甲，在这个时代就是无敌的存在。一千副...足以横扫任何军队。"
看着关雨兴奋的样子，张娇非常好奇这是什么样的铠甲才一千副就让关雨说出横扫任何军队这种话。
黎生点头，却又摇头："武力固然重要，但民心更关键。"
房外，刘蓓独自站在月光下，心乱如麻。黎生的话在她脑海中回荡，与自幼接受的忠君思想激烈碰撞。
"九五之位...我..."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握剑的手，真的能执掌玉玺吗？
夜风吹过，带来远处士兵操练的号子声。安喜县这六千精兵，还有那些复合弓和铠甲...刘蓓突然意识到，黎生早已为这一天做了充分准备。
而她，中山靖王刘胜之后，真的准备好承担起这份责任了吗？
刘蓓不知道，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要忠于大汉，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当皇帝，再说了自己这种织履贩席之辈，真的有资格当皇帝吗？
此时一只手放在了刘蓓那此时更显纤弱的肩膀上，刘蓓一惊，转头看到了大哥黎生，绷紧的身体渐渐放松。
“大哥，你为什么要让我当皇帝？”刘蓓的声音夹杂着迷茫与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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