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到雪地摩托后,我油门拧到底,沿着陡峭的滑雪道直冲山下机场。狂风裹着雪粒抽打在脸上,像千万根钢针。平板上,炸弹倒计时已剩5分03秒,而雨晴的通讯依然静默。
机场围栏近在咫尺!我猛拉操纵杆,摩托腾空越过铁丝网,落地时差点侧翻。远处停机坪一片混乱,瑞士警察正与不明武装分子交火。我弃车狂奔向控制塔,那里有唯一可能联系上飞机的设备!
控制塔门被撞开的瞬间,所有枪口都转向我。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穿制服的官员抬手制止:"你是欢喜?维猜法师的朋友?"
我愣住点头。他迅速带我进内室,指着雷达屏幕:"飞机已飞出陆基通讯范围,但..."他递给我一个卫星电话,"老K说用这个频率。"
电话接通刹那,我听到雨晴压抑的呼吸声:"欢喜?"
"飞机有炸弹!"我大吼,"老K装的!你们还剩不到四分钟!"
背景音里传来郑世明的咆哮和机组人员惊慌的英语。雨晴声音却异常平静:"我知道...我看到了炸弹...就在货舱..."
"想办法跳伞!或者迫降!"
"不行,"她轻声道,"孩子们还在昏迷...而且..."她顿了顿,"郑世明的电脑刚解锁,我正在传输数据...里面有'雪莲'全球成员的生物识别信息..."
卫星电话突然刺啦作响,雨晴的声音断断续续:"...欢喜...如果我..."
"不!"我死死攥紧电话,"听我说,找机上的降落伞,哪怕只有一个!"
控制塔官员突然拽我看向雷达:"雪崩预警!有人在北坡引爆了什么!"
屏幕上,代表雪崩的红线正快速逼近飞机航线!而炸弹倒计时只剩1分22秒!
电话那头,雨晴突然笑了:"是爸爸的铜钱...维猜法师说...当铜钱落入雪中..."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是一阵剧烈颠簸和尖叫。雷达上,飞机图标开始急速下坠,而雪崩的红线已经与之交汇!
"雨晴!雨晴!"我对着话筒嘶吼,却只听到风雪呼啸。
控制塔陷入死寂。官员面色惨白地看着雷达上消失的光点,而我跪倒在地,手中卫星电话传来最后的电流杂音...
三天后 - 苏黎世大学医院
我睁开眼时,满目皆白。是天堂吗?直到肋骨的剧痛袭来,我才确定自己还活着。
"他醒了!"熟悉的汉语口音。一个戴铜钱项链的护士跑出病房,片刻后带回个意想不到的人——维猜法师!
"雨晴呢?"我挣扎着想坐起,却被老人按住。
"活着,"法师微笑,"在隔壁病房。飞机坠毁前,她带着孩子们跳伞了。"
我如释重负地倒回枕头,这才注意到病房窗台上摆着三枚铜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维猜法师顺着我的目光解释道:"老K的雪地救援队根据铜钱信号找到你们的...他年轻时是傈僳族最好的猎人。"
"郑世明呢?"
法师表情肃穆:"雪崩吞没了半个山谷...搜救队只找到他的公文包。"他从袈裟中取出个U盘,"数据完好无损。"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的雪崩是"铜钱联盟"的杰作——老K在北坡安置的声波装置,配合曼谷少年入侵的气象系统,人为制造了定向雪崩。而雨晴在最后时刻破解了飞机黑匣子,发出求救信号。
"有人想见你,"维猜法师拉开病房门,一个坐轮椅的老人被推进来。他左眼戴着黑眼罩,右眼却炯炯有神,轮廓与雨晴有几分相似。
"周天鸿教授没死,"法师介绍道,"他是'铜钱联盟'真正的创始人。"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雨晴的生父、传说中的毒枭医生、林正阳追查二十年的"雪莲"元凶...此刻就坐在我面前,面容平静如深山古潭。
"我研发的是抗癌药,"周教授开门见山,声音沙哑如砂纸,"郑世明发现它稍作改动就能变成新型毒品...当我拒绝合作..."他摘下眼罩,露出可怖的伤疤,"他亲自处决我,却没想到我被傈僳族所救。"
他从怀中取出个玉坠——和雨晴的一模一样!"这里面藏着原始配方...等雨晴康复,请交给她...这能救更多人..."
老人突然剧烈咳嗽,护士赶忙推他离开。维猜法师轻叹:"肺癌晚期...他撑到亲眼确认郑世明死亡才肯就医。"
一周后,我终于能下床去看雨晴。她坐在轮椅上面向阿尔卑斯山,膝上摊着份文件。听到脚步声,她没回头:"爸爸的日记里说...妈妈最爱雪山。"
我默默站到她身旁。阳光穿透云层,给远山镀上金边。雨晴举起手中文件——是瑞士当局刚签发的"雪莲案"国际逮捕令,名单上第一个就是赵立民。
"结束了?"我问。
"不,"她指向更远处正在融化的冰川,"是刚开始。"
一年后 - 泰国清迈蓝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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