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大本营新的命令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无情地浇灭了赵伟学心中那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
为了保证赵伟学能平安押运到长春,大本营决定改用火车押送,并调派精锐的铃木大队负责协助,全程仍由宫本樱子负责押运。
赵伟学听闻此消息,不禁长叹一声,苦笑着喃喃自语:“看来这是天意啊。”
他心中虽有不甘,但也渐渐坦然。
毕竟,面对日军如此周密的安排,逃脱的机会愈发渺茫。
而另一边,马局长凭借着自己在官场的人脉,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个信息。
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赶忙将消息告诉了自己的宝贝女儿马偌一。
马偌一听后,心急如焚,美丽的眼眸中满是担忧与焦急。
她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跑去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王丽。
王丽得知后,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她急忙找到谢婉婷,两人一碰面,王丽便急切地说道:“婉婷,大事不好!
伟学哥要被火车押送去长春了,还调了铃木大队协助,咱们的第二次营救计划还没开始,恐怕就要夭折了!”
谢婉婷听了,也是大吃一惊。她秀眉紧蹙,眼神中却透着坚定与决然,沉思片刻后说道:“不能就这样放弃,我们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
火车押送虽然增加了难度,但也不是全无机会。
我们再仔细研究一下火车的行驶路线、停靠站点,看看能不能找到破绽。”
两人迅速回到旅馆,召集其他队员,再次围坐在地图前。
他们仔细地分析着火车可能经过的每一处地形,研究着铃木大队的兵力部署和作战特点。
大丫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说道:“副队长,这里有一段铁路要经过一片山林,如果我们能提前在那里设伏,等火车经过时发动突袭,或许有机会救下队长。”
谢婉婷微微点头,目光却没有离开地图,说道:“这确实是个机会,但铃木大队肯定也会对沿途的险要地段格外警惕。
我们必须想出一个周全的计划,既要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又要确保有足够的力量突破防线救出人。”
队员们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提出自己的想法和建议。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一个初步的计划逐渐在众人的脑海中成形。
他们打算兵分三路,一路提前潜入山林,利用地形优势设下埋伏,等待火车到来;另一路则乔装成铁路工人,在火车必经的站点附近制造混乱,吸引铃木大队的部分兵力;而谢婉婷和王丽则带领剩下的队员,趁着混乱之际,强行登上火车,救出赵伟学。
然而,这个计划充满了风险,每一个环节都必须精确无误地执行,稍有差错,不仅营救行动会失败,还可能导致队员们陷入绝境。
但为了赵伟学,为了共同的信念,他们没有丝毫退缩的念头。
此时,宫本樱子也在为火车押送做着最后的准备。
她看着即将被押上火车的赵伟学,心中五味杂陈。
随着火车启动的时间越来越近,宫本樱子的心情更加忐忑不安,她从来没有为一个人如此牵挂过。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过去,十岁那年,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黑暗岁月。
继父总是醉醺醺地回到家,对她和母亲拳脚相加。
无数个夜晚,她和母亲在恐惧中瑟瑟发抖,泪水浸湿了枕头。
那一天,继父又一次在醉酒后对母亲和她进行虐待,拳脚如雨点般落下。
在极度的恐惧和绝望中,宫本樱子摸到了那把藏了很久的剪刀。
当继父终于昏睡过去,她颤抖着举起剪刀,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刺进了继父的咽喉。
那一刻,鲜血四溅,她却没有感到丝毫害怕,只感觉这一切终于结束了,终于不用再生活在无尽的恐惧之中。
母亲在惊恐中匆忙把她送上了开往京都的汽车。
她清楚地记得,汽车缓缓开动时,母亲那满是泪水和担忧的脸。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回到过北海道。
直到现在,除了每年都会按时给在北海道的母亲寄去生活费,她们之间的联系似乎只剩下那简短的书信。
母亲在回信中总是只言片语,很少提起自己的生活,对她的关心也只是寥寥几句。
渐渐地,除了那张汇款单子,母女之间的情感纽带似乎变得越来越薄弱。
如今,她对赵伟学的牵挂,竟如同当初对母亲的担忧一般强烈。
这种感觉既陌生又让她不知所措。
她知道,自己对赵伟学的感情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的关系,可她又身处日本军方,肩负着押送的重任,内心的矛盾如同一团乱麻,纠结缠绕,让她痛苦不堪。
火车缓缓启动,车轮与铁轨摩擦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是命运沉重的鼓点。
宫本樱子站在车厢内,看着被严密看守的赵伟学,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赵伟学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抬起头与她对视,从她的眼神中,赵伟学似乎也察觉到了她内心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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