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心中狂喜,几乎要按捺不住激动。
他迅速将账册塞入怀中,不敢过多的停留,悄然原路返回,几个起落间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不远处的暗影里,张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对着身边的亲兵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不必追赶。
鱼儿,已经咬钩了。
……
当账册被探子恭敬的呈上来时,赵宏几乎是迫不及待就伸手接过。
吴居正也凑近了一些,两人借着烛光,急切翻阅起来。
里面虽记录了大理语焉不详的巨额款项往来,可经过仔细的辨认和推敲,竟然隐隐约约指向了京城之内他们意想不到,却又让他们欣喜若狂的名字。
四皇子,赵立!
“哈哈哈哈哈!”
赵宏再也忍不住,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狂笑。
脸上的阴霾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是病态的兴奋。
“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这老四,平日里装得人模狗样,没想着背地里竟然和陈启这等贪官污吏有如此深的勾结!”
吴居正眼中也闪烁着精光,捋着胡须,连连点头道:“妙啊!真是妙啊!”
“殿下,咱们有了这本账册,不仅可以彻底撇清您与上安郡瘟疫的关系,更能以此为利器,狠狠打击四皇子一党!”
他脑海里,仿佛已经见到了四皇子焦头烂额,又百口莫辩的场景。
“林羽啊林羽!你千算万算,恐怕还是想不到吧?你费尽心机才得手的东西,最终却是成为了我攻讦政敌的利器!”
赵宏的神情十分得意,他不停抚摸着账册的封皮,看向吴居正:“咱们的下一步,应该如何做?”
吴居正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殿下,此事还不急!账册之事,也需要从长计议,务必一击必中才好。眼下呢,我们仍然要死死盯紧了林羽,看他接下来都有哪些动作,他既然丢了如此重要的东西,必然会有所反应。”
赵宏深以为然,刚刚只顾着满心的激动了,注意力偏移了。
至于所谓的黑色粉末也好,或者瘟疫的真正源头,在这一刻,都变得无关紧要了。
……
就在赵宏与吴居正得到了账册而沾沾自喜,也将注意力和盘算转向了四皇子赵立时。
林羽的院落内。
铁柱,以及另外两名士兵,已经候命多时了。
他们都换上了方便行动的黑色劲装,脸带肃杀之气。
林羽就站在他们的面前。
“陈启再一次招供,据他所言,城南有一座废弃的油坊,极有可能是藏匿黑色粉末的地点之一。”
“而你们的任务呢,只是潜入和侦查,摸清楚油坊内外的守备情况,确认是否存在黑色粉末!但是,要切记,绝不可以打草惊蛇。”
“是!”
三人齐声应诺。
夜色之下,铁柱带着两人离开了院落,朝着城南的方向而去。
城南,偏僻又荒凉。
那座废弃的油坊,就孤零零矗立在一片荒草丛生的空地中央。
远远望去,油坊内是一片的死寂,也没有任何的灯火。
然而,当铁柱等人小心翼翼准备靠近时,一股无形的压力和强烈危险感扑面而来。
不对劲!
周围太过于安静了。
静得有些反常。
连蚊虫之类的小玩意都没有,太不合理了!
铁柱打了个手势,另外两人也立即就停下脚步,伏低了身体,利用着周围的荒草作为掩护。
月光会偶尔的间隔性穿透云层,洒下些许惨白的光。
借着微弱的光芒,铁柱瞳孔微缩。
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再次凝神的紧盯着。
油坊周边的阴影中,似乎潜藏了不少暗哨!
没错,就是暗哨!
这些暗哨的位置也极为刁钻,若非刚刚一瞬间的认真,完全就难以发现。
更让铁柱心惊的是,藏身于暗处的守卫,身形皆是挺拔,站姿也较为沉稳。
绝非是普通的家丁护院!
恐怕比起太守府的郡兵,强了不止多少倍,却偏偏要在此处隐藏,充当暗哨?
看似废弃的油坊,守备竟然如此森严?
看来,里面隐藏的秘密,远比想象的还要棘手得多。
……
铁柱快步走进了院内,脸色凝重。
他径直来到林羽的面前,抱拳躬身。
“侯爷,那油坊十分不对劲。”
林羽心中了然,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属下带着人摸到了近处,表面虽似平静,并无人看守,可暗梢却是不少,且绝非是寻常的家丁或者护院。”
铁柱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眉头紧锁。
“他们人数并不多,约莫有七八人,可个个气息沉稳,站位也极其刁钻,悄然隐蔽于暗处,若非是今晚月色不错,恐怕极难发现。”
“所有人身上都带着一股子的杀气!平常的郡兵也好,护院或保镖也好,都不可能有。”
“属下怀疑,他们是混江湖的亡命徒,或者是死士。”
“周围还布置了许多不易察觉的陷阱,我们不敢再靠近,怕心打草惊蛇,就先撤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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