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南苇知道自己在这也帮不上忙,应了叶北枳后便快步回到了山道上,她抬头一看,发现苏亦还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打斗的那边,池南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去推了苏亦一把:“快跑啊——你呆在这等死吗!”
“啊——啊?”苏亦似乎还没缓过神来,转过头看着池南苇,眼神茫然,“什,什么?”
池南苇秀眉竖起,瞪了苏亦一眼,道:“你个书生还想掺和进去不成?刀剑无眼,待会一不留神就要了你的性命,我可要走了,不管你了……”说罢,提起裙摆就要往山上跑。
“刀剑无眼……”苏亦突然打了个冷战,像是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两个杀人不眨眼的恶徒,忙对着池南苇追了上去,“等,等等我!”
此时已经离山顶不远了,二人又是一路小跑,不多时便已经能看到小路尽头的山顶了。池南苇有些担心地回头望去,希望着能从身后的道路上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但视野中空无一人。
“呼……呼……终于,终于到了。”苏亦见已经看到了小路的终点,一屁股坐在了石阶上,打算先歇歇脚,他抬眼看了看池南苇,突然一拍脑袋,“真是傻了,我怎么会跟着你跑?我应该下山去报官才对!”
池南苇也有些气喘,听苏亦如此说,白了他一眼,道:“报官?就你?你也不看看自己之前那样,全身抖得跟筛糠一样,我可真怕你还没跑到山下就先把胆吓破了——”
苏亦脸涨得通红,闭着嘴不说话了,他也清楚自己之前的表现是丢了人,此时对池南苇的话还真是无法反驳。
“行了,歇够了就先上山吧。”池南苇拍了拍裙子。
苏亦抬头看着这个女子,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你就不担心他吗?”
刚迈上一步石阶的池南苇,听到这话身子一顿,半晌没有言语。
苏亦知道自己可能说错话了,站起身来,正欲去拍拍女子的肩膀安慰几句,却听池南苇突然开口说道:“没什么好担心的,他让我在山顶等他,那……那他就肯定会来的。”
苏亦伸到半空中的手停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觉得自己理解不了叶北枳是哪里来的这种自信,更理解不了池南苇为什么会对叶北枳这么有信心……明明之前已经被打得那么惨了……
“嘭——!!!”一声巨响仿佛在耳边炸响,池南苇和苏亦听见声音赶忙回头去看,谁知头才转到一半,就看到一个身影飞快地从头顶飞了过去。
池南苇再转回头看去,那身影再熟悉不过,是叶北枳。
“哑,哑巴……”
叶北枳就倒在山道尽头的石阶上,正双手杵着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噗通——”池南苇身后,苏亦一屁股又坐倒在了地上。
“他他他——”苏亦胡乱地拽着池南苇的裙摆,惊恐地指着来时地方向,“他,他过来了!”
池南苇没有理睬苏亦,只见她迈开步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往叶北枳身边跑去。
来时的山道上,一个佝偻的老人提着乾坤日月刀一步步往上走来,他的小腹处有一道刀伤,此时正往外渗着血。让人不寒而栗的是老人的眼神,满溢的都是嗜血的疯狂和杀意,就像是一头受了伤的山狼。
叶北枳杵着刀试了几次都没能站起身来。眼神已经模糊,恍惚间看到一个倩影跑来,随后便听到了那个熟悉悦耳的声音,一双温暖的手掌按在了自己的伤口上,眼神渐渐恢复了一些清明。视野中,池南苇眼睛里水汪汪的,死死地咬着下唇都咬出了血来,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了自己染血的前襟上。
“啊呜——”见叶北枳睁开眼看着自己,池南苇终于是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哑,哑巴……呜……我都说了不报仇了,你,你为什么还要来……呜……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倒在地上的叶北枳缓缓抬起手来,像是要伸手去抚摸池南苇的头发,池南苇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却突然看到叶北枳眼神一变,下一刻便被叶北枳一把推开——
“乒——”
叶北枳推开池南苇后,唐刀往上一架,堪堪架住了劈下来的乾坤日月刀,右手青筋暴起,显然是非常吃力。
“定风波——”傅老头双目圆睁,脸上的笑意此时看起来已没有了之前的和煦,反而满是狰狞,他小腹处的伤口不小,鲜血染红了他半边的衣服,只听他瞪着叶北枳说道,“方才你砍我那刀好生漂亮,再来试试如何?”
叶北枳咬着牙苦苦支撑,并不答话。
傅老头双臂肌肉高高隆起,几乎要撑破了衣服,日月刀在他手中缓缓下压,几乎快要碰到叶北枳的鼻尖。
“定风波,你还在挣扎什么?难道你觉得还能活着下山!”傅老头又是一声大喝,手中再次加大了力道。
叶北枳眼睛突然睁大,一脚踹向了傅老头脚腕,唐刀往左边一带,身子迅速滚向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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