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我们等了!来跟你道别……呃,快,你也说点什么……!”
尤娜手忙脚乱,惊慌中拍了下我的大腿。
她似乎也被尤里这陌生的一面吓到了。
我赶忙挤出个玩笑。
“你看起来不错啊,粉发女同。这是你的‘独狼’模式吗?”
“谢谢你的夸奖。”
“……”
我本以为她会回怼,或许来句俏皮话,比如 “你是我幻想中的女士吗?”
但尤里·兰斯特并未接招。
嗝。
尤娜开始打嗝。
尤里那异常冰冷的语气似乎让她有些不安,我都希望自己也能打嗝,缓解下这气氛。
接着,尤里·兰斯特划清了界限。
“那我这就出发了。”
“……啊,好的。”
她的话很干脆。
我打消了让她留下的念头——说什么 “别走,粉发女同” 或者提议一起吃最后一顿饭,都没意义了。
感觉她似乎早已料到我想说的一切,故意打断我。
她头也不回地从我们身边走过。
我和尤娜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
然而。
她没有转身,只是竖起一根和平手势,随意地挥了挥。
直到这时,紧张的气氛才缓和下来,我和尤娜如释重负,肩膀也耷拉下来。
在她把我们吓得不轻后,我们向她渐行渐远的背影道别。
“……早点回来,粉发女同。我们会等你。”
“对……对!你要是不回来,我可能会去找你……!!”
晃呀晃。
她的马尾轻轻摆动。
她那如烛火般闪烁的粉色头发,越变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即便她早已消失在视线之外,我仍呆呆地盯着她刚才站过的地方,心里空落落的。
或许我真该把那该死的黑色制服藏起来……
滴答,滴答。
“啊,下雨了。”
“……当然了。在这样的日子里。”
一滴雨落在我鼻尖。
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哭了,还好只是雨水。
西边的乌云滚滚而来。
亲爱的天空,你是在为我哭泣吗?
如果是这样,我想告诉天空,没必要。
没那么悲伤。
又不是说我们会永远分开。对吧?
她肯定会回来的。
没错,我得积极点。
就像《小王子》里说的——等待会让我满心期待,重逢的喜悦也会愈发强烈。
所以,我决定把这份悲伤看作伪装起来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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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只有两种人真正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
一种是肩负着比死亡更沉重使命的人,另一种是觉得生命比死亡还轻的人。
因为极少有人在深知生命价值的同时,还勇敢地甘愿冒生命危险,所以后一种人更为常见。
而 “歼灭小队” 的成员全都是些觉得自己生命毫无意义的人。
他们失去了一切。
无论再活多久,都看不到找到幸福的希望。
于是,他们选择将生命奉献给复仇。
他们想舍弃生命,去扼住那个夺走他们一切之人的咽喉。
正因如此,他们能轻易地拿生命冒险。
正因如此,他们能毫不犹豫地直面死亡。
他们不在乎今天死还是明天死。
在这个只有破碎灵魂聚集的地方,一种独特的纽带形成了——一种归属感。
一种同处悲惨生活之人共有的纽带。
正因如此……一个曾经离开 “歼灭小队”,如今又归来的人……
一个曾经生活充实,如今却回来宣称自己也受伤了,再度加入 “歼灭小队” 行列的人?他讨厌她。
他永远无法把她当作战友,这是那个男孩的想法。
他向小队里的同伴们发泄着不满。
“离开歼灭小队就意味着你放弃了赴死的决心!现在你又回来?这算怎么回事?!”
“嘿,小子。我警告你……不,给你点忠告。别去招惹兰斯特。”
歼灭小队里的独眼老人盯着篝火,低声说道。
但这男孩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对这位铭记过往之人的忠告置若罔闻。
“行,我懂。我知道她以前很厉害。我也明白这次任务她必须参与。但她完全可以以普通特工的身份加入,何必又以歼灭小队成员的身份回来!我们为什么要接纳一个贪生怕死、跑回去享受生活的胆小鬼……回来?!”
对这男孩而言,她似乎在玷污歼灭小队的名声。
传言说,在她担任国防局外勤特工期间,和其他女人勾勾搭搭。
而现在,她带着这种态度回到歼灭小队?
他无法接受。
这感觉不对。一个尝过幸福滋味、手握快乐的人,如今怎么能自称歼灭小队的一员,而歼灭小队可是他唯一的骄傲啊?
嫉妒在他心中翻涌。
接着,他用荣誉的外衣包裹住这份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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