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葛明走后,王麻子一家还在感动的打摆子。王麻子其中一个老婆说到:“当家的,小郎君说下午去拿钱,要不你现在就去?”其他老婆也默默地看着王麻子,看来也都是这个意思。
王麻子站起身来,背着手说到:“你们这些妇人都没见识,小郎君的话从来没有不作数的。我看还是下午去吧,咱们赶紧做饭,用过了饭就算是下午了。”说完一家人开开心心做饭去了。
出了王麻子家,葛明盘算着如果过几天猪崽没死,说明王麻子的阉猪技术是过关的,那就可以考虑多买些猪崽了,尤其是便宜的小公猪崽,每家分上几头,养大了卖给自己,庄户上的人不但能赚点钱,也能多些肥料肥田。
这个就有点类似后世的养殖合作模式了,只不过后世的骗子太多,让你花高价卖幼崽,然后不来收。本小郎君诚实可靠,采用的方式是免费送、帮忙养,养肥了还给劳务费。
虽然做了断猪子孙根的“恶事”,但是葛明心情非常不错,一跳一跳的往家走,还没进院子大门,浓郁的肉香就闻到了浓郁的肉香,不得不说,条子肉真的是猪肉的最强吃法,尤其是在这个吃食没什么油水的唐代,除了葛明怕是没人怕肥腻。
回到了院子,葛明看到张春来正在炖肉,旁边几口大锅也热气腾腾,看来又是蒸的小米饭。葛明不禁感叹做厨师确实辛苦,难怪以前把这个行业叫做“勤行”,最是讲究勤快。
“春来大哥,我看你应该找几个徒弟,过些日子在城里开馆子,你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呀。”
正在忙碌的张春来看到葛明抱着一个坛子回来了,就开口说到:“小郎君,我倒是想找,可是庄子上没合适的。”说完继续翻着锅里的肉。
“庄子上人不少,就没有想学做菜的?怎么说这也是一门手艺,总比种地赚钱多吧?”对此葛明有些不解,后世不少人从农村出来学上一门手艺,也能在城里安身立命。
张春来一边翻着锅一边感叹到:“小郎君,庄子上的人你也看到了。要么年纪太大,已经成家立业,要么就太小,根本就没什么合适的。”
听到张春来这样说,葛明才想起庄子上的人口结构,跟福伯、禄伯年纪差不多的人有一些。然后就是二三十岁已经成家的,就是张春来他们这个年纪,要么就是跟葛明差不多年纪的娃子,还有一些更小的,人口结构有些断层。
“春来大哥,你要是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庄子上十多岁的好像就没多少。”
“小郎君,我们这些人都是大业初年生人,然后就是修运河、征高丽,搞得民不聊生,人都活不下去了哪里还有心情生娃娃?等到武德初年,天下稳定之后才有了你们这个年纪的娃娃。”说完顿了一顿,好像在感慨当年一般。
“天下大乱的时候我年纪还小,跟着阿郎和我爹到处东躲西藏,好在命是保住了,但是那些年从来就没吃饱过,所以当年就立志以后一定要做个厨子,至少以后能够吃饱饭。”
原来张春来喜欢做饭做菜,跟爱好其实没关系,怕是跟童年的饥饿阴影有关。
“春来大哥,那你一个人根本就忙不过来呀,怎么也要找点人打下手才行。到时候我工钱给多点,庄子上肯定能找到人。”要是开馆子,人手是绝对不能少的。
张春来眼睛一亮,说到:“小郎君,你说给工钱?”
“难道不给工钱?”
“小郎君,学徒从来就是没工钱的,管饭就不错了。”真是万恶的封建社会,难怪说没人愿意学呢。河北不缺田地,家里的田地都荒着呢,谁还有愿意做没工钱的学徒呢?给钱就完全不同的,尤其是一些年纪不大的孩子,本就在农活上帮不上什么忙。
河北不缺田地的原因非常可悲,不是土地多而是人太少。还有就是均田令的实行,保证了在河北庄户人家有不少田地,而且唐朝政府手上还有不少闲田可供分配。
朝代更替跟土地兼并有很大的关系,但是在每个朝代建立之初往往这个问题并不明显,甚至没有。一般来说,朝代刚建立时官员、勋贵比较清明一些,其实还有个更根本的原因,每个朝代建立之前往往都是天下大乱,人死多了田地也就多了。就算是官员勋贵想要兼并土地,但是根本也找不到人耕种。
后世有学者考证,均田令在唐代实施最好的就是在关中和河北,关中是京城所在地,唐朝政府有比较强管控力,确保政策推行,而河北完全就是因为死的人太多了。均田令跟府兵制又是密切相连的,府兵的来源就是享受均田令的农户,所以说唐代比较能打仗的就是关中和河北兵。
“春来大哥,这些吃食的做法暂时还要保密才行,好事不能便宜了外人,要教也只教给庄子上的人。”葛明还没伟大到各种吃食做法到处传的境界,还是等自己庄子上过得富足了再考虑其他。
“小郎君说的在理,这些吃食都是小郎君教我做的,自然是咱们府上的手艺,绝对不让旁人学了去。”这就对了,先对自己人好再谈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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