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碗水下肚,葛明凉快了不少,这才开始进入正题。
“禄伯,我这次来主要是想找块地,想造点纸出来,除了自己写字之外,说不定还能给庄户多个进项。”
禄伯兴奋的回答道:“这可是好事,要是能多个进项,庄户上不知道能有多高兴。”要不是禄伯少了一个手,不然非要高兴的搓手不行。
接着禄伯又问到:“小郎君,不过这造纸需不需要请工匠?咱庄子上没人会,听说都是人家祖传的手艺,根本就不教给外人。”
葛明对着禄伯说到:“禄伯,工匠不用请,我在一本杂书上看过,大致知道是如何造纸的。”
“小郎君有这么大本事,看来庄户的好日子要来了,需要庄子上准备点什么东西吗?”禄伯这人挺好,这人还挺会说话。
葛明又把造纸的事在脑袋里面过了一遍,这才开口说到:“先找一块地,需要靠近水源,最好附近有个山坡什么的,方便晾晒造纸的料子。”
葛明还没说完,禄伯就哈哈大笑起来:“小郎君,看来这事儿能成。”说完就起身拉着葛明出了正厅,沿着石板路走到快到大门的地方停住,一行人都跟在后面。
“小郎君您抬头看。”说着禄伯拿手指了指正房方向。
葛明抬头一看,原来村北居然有几座山。禄伯又接着说到:“小郎君,咱庄子北边就是一条河。过河之后百步就到了山脚下,水源和山坡的问题就解决了,看来活该咱们庄子发财。”
“那还等什么?大伙一起去看看。”葛明兴奋的出了大门,这才发现周围农户不少人家门都虚掩着,露出了一个个小脑袋在往这边张望。
“禄伯,怎么村里都是孩子,家里大人都哪里去了?”
“小郎君,大人一早就下田去了,到了麦子灌浆的时候,可不敢不照看。要除草、赶鸟,不然一年的口粮就没指望了。”
“村里剩下的都是光屁股的小娃,还不能干农活,每天到处瞎跑,怕冲撞了小郎君,就让这些娃子好好在家待着。”
葛明听后点点头,在禄伯的带领下沿着葛家宅子往北走,几步路就出了村北口,再往北不不远的地方果然有一条河。岸边水草茂盛,清澈见底,一点污染都没有,这要是在后世肯定全是钓鱼佬。葛明本就喜欢钓鱼,不然也不会出现穿越这种事,看到河就心里发痒,心里想着改天一定要来过过瘾。
河上一座木桥,看样子有些年久失修,过了桥到了河北岸,继续走也就到了山脚下,这里是个向阳的缓坡。禄伯说的没错,绝对是晾晒的好地方,靠近河流取水也比较方便。抬头再看看这座山,不但不高而且没什么树木,只有零星的树木和杂草,石头居然是黑乎乎的。
这种缓坡在后世一定会被开荒种上作物,不可能全是杂草。葛明随即问禄伯:“禄伯,这山脚下的田是谁家的?”
“小郎君,这山整个都是咱家的,山上都是黑石头,长不了什么东西,听说是老祖宗当年买下的,河两岸有千亩农田也都是咱家的。”
千亩农田后世来看算是很多,但是在初唐算不得什么。因为战乱造成人口锐减,地多人少。唐初时一个成年男丁可以分永业田、口分田,加起来足足有一百亩,虽然未成年男丁减半,如果一家四口也足足有两百亩以上农田。
一千亩良田,对葛家这种祖上就当小官的人家来说不算什么,葛明觉得自己祖上应该没有仗势欺人。
葛明背着小手在缓坡上走来走去,一行人虽然不知道小郎君在做什么打算,也只能跟在身后走。葛明心里大致有了布局,临近中午天气炎热,已经感到腹中饥饿,便带着人回村。
从村北口进村,就见到不少光屁股的娃子跑来跑去,看到葛明一行人回村了,哄一声各自回家,掩上房门探头出来看。
葛明见状微微一笑,说到:“禄伯,让他们都出来吧,比我年纪还小,我们可以一起玩耍。”
主家小郎君哪里有跟庄户人家的娃子玩耍的?禄伯心里嘀咕着,不过还是大声喊道:“都出来吧,可不准淘气,跟小郎君一起玩耍,莫要冲撞了小郎君。”
看来禄伯在庄子上颇有威信,一个个蹑手蹑脚的出来了,一共八九个娃子,大概只有五六岁的样子,不管男娃、女娃都光着屁股,全身脏兮兮的,每个都比较瘦弱。
一个男娃子,看起来骨架大但是很瘦,大着胆子来到葛明近前,怯声怯气的问到:“你叫小郎君吗?爷爷说今天小郎君要来,不准我们出来乱跑。”
葛明心里一乐,笑着说到:“我叫葛明,不叫小郎君。”
“那小郎君是什么意思?”葛明一听心里有点无语,这个问题还真的不太好回答,为何这时候的人管葛三爷叫阿郎,管自己叫小郎君呢?
“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富贵,你穿的衣服真好看。”原来这娃叫张富贵,果然是个好名字。
禄伯来此时走了过来,在张富贵后脑勺来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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